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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不住冷的蘇小陌進了大廳,捧著熱茶連吸了兩口。才坐下沒多久,太子就傳了話過來:讓他去毓正殿。
蘇小陌有點臊,站起來就往院裡走,進了毓正殿就把房門一關。
屋裡很安靜。
地板鋪的是能工巧匠七煉七燒的金磚,屋頂是金漆彩墨繪出的龍翱淺水的圖案。屋裡擺件不多,但樣樣珍奇,像牆角的圓肚花瓶,就是西域進貢來的彩鋾極品,獨一無二。
呲、呲……
細碎的腳步聲在院子裡響起。蘇小陌往牆邊縮了縮,只看見簾子一挑,太子從門外進來:
太子今日披了一件墨綠色孔雀毛大氅,織法講究,領口用一枚半個拳頭大小的雕花金片扣住,金片上鑲了一顆拇指大小的珍珠。頭髮只用一根上好的藍田白玉簪挽著,玉質飽滿柔和。
他只是看了蘇小陌一眼,然後脫去大氅,露出裡面淺碧色的織金錦袍,腰間的佩玉被大氅拂過發生叮叮的脆響。
太子坐在矮几的另一邊:“做奴才做傻了,還不送茶進來!”
蘇小陌屁股一挪就想下炕倒茶,結果冷風從門口灌進來,馮淳端著茶盤:“小的該死。”
太子抿了一口茶:“你來幹什麼?”
蘇小陌腹誹著對方的明知故問,道:“宋適被刑部關押了,還被打得很厲害,我來請問殿下,有什麼辦法救他。”
太子不悅道:“你就不能含蓄點?”
蘇小陌:“啊?”
太子轉頭看著他:“我雖然用這事逼迫你,可你也不能捅破。”
蘇小陌:“為什麼?”
現在是罪犯要受害者不許稱自己受害的意思嗎?
太子沉默地盯著蘇小陌一會兒,道:“算了,你這個腦袋也懂不了了。晚上想吃什麼?”
話題轉得太快,蘇小陌一時沒跟上。
“吃飽點,我不希望你半途沒力氣。”
蘇小陌還是愣了愣,半晌才明白這話富含的調戲之意:“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太子笑了一下:“那我要怎麼說?”頓了頓,往蘇小陌的方向靠了靠,“難道我要說上床的時候不許怠工麼?”
蘇小陌的臉燒起來了:“你、你、你……我要吃水晶蹄膀、紅燒豆腐、腐竹肉絲和香菜南瓜湯!”
“好說。”太子笑吟吟地吩咐人去準備,又拿過一盤棋,“來玩一會兒。”
“我又下不過你。”蘇小陌一邊不滿地申訴一邊搶了黑子佔先手。
太子渾不在意,輕鬆落下第一子。
蘇小陌落下第二顆:“我技術這麼爛,你應該讓我幾粒子的。”說完瞟了裴旦好幾眼。
裴旦:“行啊。讓幾顆?”
蘇小陌連忙伸出五根手指,又一縮:“五……不,十顆。”
裴旦嘴角一直掛著笑:“沒問題。”
棋盤上很快鋪了一半的棋子,蘇小陌下得越來越慢,眉頭皺得越來越緊,最後手都凝住了。
裴旦樂呵呵地歪在几上:“說好了,輸一次晚上給我一次。”
蘇小陌一門心思撲在棋上,半晌才聽明白這句話,已經過去了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不行!”
裴旦:“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我沒答應。”
“你也沒反對。”
蘇小陌:“……”
天色漸晚,宮女託著宮燈進來,將燈放在桌上後出去。
燭火搖曳,一層薄紅落在蘇小陌的臉上。他目光專注,眉頭鎖緊,裴旦看得有些痴了,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摸蘇小陌的臉,想撫平眉間的溝壑。
指尖剛一碰到面板,蘇小陌觸電般地閃開了,一瞬間的神情有詫異、有驚慌,更似乎有嫌惡。
裴旦的手停滯在半空,有些不明白地看著蘇小陌,眼中原本滿滿的笑意一寸寸褪去,只剩朝堂之上爾虞我詐的堅忍。
蘇小陌避開了以後開始害怕,看著太子的目光更加小心翼翼,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什麼來。
裴旦猶如在冰與火中過了一遍,心臟習慣性地疼。這種疼他已嘗過很多次,多得如同附骨之蛆。可是越痛,他就越想要。
他慢慢收回了手,嘴角浮出一絲嘲諷的笑:“一時手誤。”他騰地站起來,勁臂一揮將棋盤掃在地上,棋子嘩啦啦砸得滿地響。
蘇子陌吞了口唾沫看著他,緊張地握緊了拳頭。
太子笑得咬牙切齒:“棋盤太爛了,我叫人重做一個。”說完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