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蓬萊殿
大陳宮還是以前的大陳宮,高聳的紅色宮牆與城門。
馮淳抱著拂塵火急火燎地跑過來,說話氣都不帶喘一口:“殿下,陛下讓您去泰安殿。”
裴旦既不驚訝也不慌張,彷彿早料到似的,拍了拍蘇小陌的頭:“你先回東宮,我去去就來。”
蘇小陌瞧了瞧馮淳苦瓜一樣的臉又看了看裴旦,有點擔心:“沒事吧?”
裴旦嘴角勾起一個笑:“你擔心我?”
蘇小陌偏過頭:“沒有。”頓了頓,“我隨便問問。”
裴旦:“就是擔心我了。”說完也不顧轎子正過宮門,門口的一眾侍衛聽得到聽不到,捧著蘇小陌的臉就叭嘰了一口。
蘇小陌捂著臉:“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像條狗似的?”
裴旦臉上有點掛不住:“你說我像什麼?”
蘇小陌又有點怵了:“沒什麼。”
裴旦的聲音高了一個八度:“像什麼?”
蘇小陌揮了揮能動的一隻手:“真的沒什麼,你聽錯了。”
裴旦咬了咬牙,捏著蘇小陌的下巴:“我就是像條狗,也只是你的一條狗!”
這話說完,轎子裡的氣氛頓時詭異了起來。兩人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有說話。裴旦的臉上浮起一抹罕見的羞愧,而後惱羞成怒地重重啃了蘇小陌一口。
蘇小陌嘴巴差點被咬破了,疼得“嘶”了一聲,心裡直罵道“果然屬狗的”,嘴上卻不說了。
裴旦一時失言,有點羞於見人,令太監們停了轎,自己頭也不回地下去往泰安殿去了。
蘇小陌被抬著往東宮走,馮淳一路跟在外面。
“停停。”蘇小陌敲了敲門板。
轎子就停了。
蘇小陌下來,對著馮淳笑道:“我下來走走。”
馮淳眼觀鼻、鼻觀心,既不看蘇小陌,也不答話。
蘇小陌:“你們都下去吧。”
其他人就跟著轎子離開了。
“馮淳,你一張飽含怨氣的臉,敢情是小爺嫖了你沒給銀子?”
馮淳嘴都氣歪了:“小候爺折煞奴才了。”
蘇小陌抿著嘴笑了笑:“那是什麼事兒啊?”
馮淳眼皮翻了翻。
蘇小陌嘆了一口氣:“太子不說,你也不說,你們這是要憋死我嗎?”
馮淳:“不是奴才不說,是候爺事情做得太不經思量了。”
蘇小陌心道怎麼這事跟我有關麼?
馮淳看了蘇小陌一眼,氣不打一處來:“您逃的那晚,給殿下下了藥吧?”
蘇小陌摸了摸鼻子,含糊地嗯了一聲。
馮淳冷笑道:“您知道那是什麼藥嗎?”
蘇小陌:“迷藥啊,就是能讓人睡幾個時辰的藥。”
馮淳:“不是幾個時辰,是一輩子!那根本是見血封喉的毒藥!給你這藥的人,就是想要殿下的命!”
蘇小陌震驚。
“幸虧殿下服的少,平常也訓練過對毒藥的抵抗力,加上救得及時,才險險撿回一條命。饒是如此,還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呢,吐出的血都有半盆的。”為了表達氣憤,馮淳重重哼了一聲,“也不知您的心腸是什麼做的,殿下掏心挖肺地對您,您倒對他使刀子。”
蘇小陌腦子還沒轉過來呢:“毒藥……不能吧?”
馮淳:“我騙你作甚,你不信,去葛太醫那裡查問,包管他還留著記錄呢。”
蘇小陌:“……”
初春乍寒,宮牆邊有隔牆的柳枝越過來。蘇小陌恍惚間被柳枝刮過臉,疼是疼,卻也忘了把枝條拂開。聽見馮淳的聲音在空曠肅瑟的甬道嘆息般地響起:“殿下當時以為您是有心下的毒,那個樣子……老奴看了都心疼。他吐出來的血有這麼大一灘兒,”馮淳說著雙手張開在胸前比了比,“把整個衣襟都染黑了,是黑的,都是毒血,可是殿下的臉色,看著比毒血都可怕,簡直像……反正奴才當時就覺得殿下有那麼點萬念皆灰的意思。不好意思啊,奴才讀的書少,有些詞不知道用得對不對。”
蘇小陌聽得心裡一揪一揪的,拍了拍馮淳的肩:“用得挺好的。”心道你再多讀幾本書,老子都要被你說得去撞牆了。
“後來呢,”馮淳繼續道,“大約是慢慢想明白了。其實您的為人殿下還不瞭解麼,決計是不會害殿下性命的。您這次回來,也別淨跟殿下置氣了,雖說殿下撿回了一條命,但身子到底還是沒恢復過來,再加上又舟車勞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