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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放在之前,平安也不會相信。因為風旗說的喜歡似乎太過輕易,他也沒有拿出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來,畢竟年少時的那場初遇是在不能構成讓人信服的理由,唯一說得過去的應該就是因為長相了吧。
平安長得極好,眉目精緻又不失溫和端方,氣息乾淨恬宜,讓人見之心生親近。
但是如今的平安無法懷疑風旗的真心。任何人都無法懷疑一個願意在所有人都說你得了麻風,渾身都有潰爛的痕跡時親吻你的人的真心。
平安微微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將情緒掩藏在眸中,風旗感覺心中莫名地騷動,他忽然很想吻他的眼睛,藉此瞭解他深藏的心情。
“多謝你,”平安抬起頭,看著風旗,目光與聲音都極是認真,“對我這般好。但我也許不能給予你回應,終其一生也不能。你不用——”
沒有說出口的話忽然被堵住,風旗沒有讓他說下去二話不說用唇舌打斷了他,平安驚詫至極以至於一時間沒有意識到自己應該拼命掙扎,推開他,然後表達自己的憤怒,然而現實卻是大病初癒的世子直接被吻到喘不過氣來被放開後還呆呆的樣子讓風旗忍不住想再來一次。
“你”世子嚥了一下口水,才說出話來:“你做什麼?”
風旗笑,那笑容璀璨得要閃得人眼睛都花了,“平安,我很高興。”
這個登徒子!素來顯得有些風清月冷的平安世子瞪著說話的人猶如一隻炸了毛的貓,那目光毒得唐門的製毒高手都甘拜下風了,奈何少將軍剛吃了靈丹妙藥,此刻真是三千諸佛庇護外加金剛罩護身真真成了個不死之身,仍然笑得春風得意。
“你說‘也許’,你這樣的人說了‘也許’,就說明你並不是無意,而我輸得不過是時間。”
平安怔住。他說‘也許’是下意識的,但是風旗這麼一說就像是一層窗戶紙被人輕輕捅破了,於是明亮的光線就一下子撲了進來,照亮了他心底一直被執意忽略的角落,那個角落裡有“風旗”的名字。
只是,風旗,你輸給離沐的不僅是時間,還有這些時間所承載的共同經歷的點滴驚心動魄與平凡歲月。
“而且,”風旗帶著笑意繼續開口,他隱約能感覺到平安波動的心思,但還是樂觀的覺得,“我覺得我並非全無生路的。”
平安默然。
與此同時的,京城中的情況也漸漸明朗了。
皇太子本身是個心性單純之人,賞風吟月喜歡得緊,殺伐決斷卻顯得不夠果決,其實並不有多留戀儲君之位,但是太子的身份並不是他一個人的頭銜,背後更代表了皇后母族薛氏的地位與榮光。自從病中的皇帝陛下先是讓太子以替父祈福為由遠遣去京城三百里外的天寧寺,在以年事已高恐不堪負國事重擔而免了皇后的父親與兩位叔伯的職務,只賞了個清閒的爵位,如此種種手段弱化了太子一黨,在這樣下去,易儲也快了。
如此,皇后薛氏如何能忍得住?她本來就是善妒且敢於行事之人,在家是驕縱慣了的,入主後宮,上面又沒有太后壓著,越發是一人獨大。只是此刻,前任右相,國丈薛實葉實在沒有想到小女兒能做出這樣沒有腦子的事來——她居然敢端著摻了毒的參湯到御前意圖弒君!
“國丈怎麼看?”皇帝陛下坐在龍榻上,看上去雖不是龍精虎猛,但是精神也還好,他眯著眼睛甚至帶了點兒笑意。
薛實葉低著頭,艱難道:“陛下一夜夫妻百日恩。”
“哦?”皇帝陛下看了一眼被侍衛鉗住胳膊還死死掙扎不休的皇后薛明闕,“支開朕的近侍,端著那碗參湯到朕面前,甚至打算強行給朕灌藥的時候,皇后如何不想想‘一夜夫妻百夜恩’呢?”
薛實葉沒有抬頭,道:“陛下明鑑,這個罪婦雖然罪該萬死,但是,畢竟是一國之母。”
“國丈言之有理。”皇帝一臉的同意,“那國丈認為應該如何處理為好呢?”
薛實葉頭低得更低,聲音中卻聽不出什麼變化來,“國之顏面不可有失,陛下三思。”
“如此”皇帝颳了刮自己的下巴,道:“那便告令天下,皇后身染惡疾,不幸仙逝,六品以上官員三月不準宴飲娶親種種,三品以上大員除此之外服素治喪。”這是皇后的喪儀,薛皇后是活不下去了。
薛明闕此刻卻是安靜了下來,她漠然地低下了頭,彷彿一切與己無關。
“老臣,遵陛下旨意。”薛實葉一揖到底,目光中閃過一絲可惜卻沒有半分痛心。
皇帝揮手示意他退下,身著黑衣的近身秘侍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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