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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蕩,“相逢不如偶遇,同行也好。”
平安雖然有些不解,但是離沐已經欣然同意,他自然亦無異議。
風旗見平安不自覺地看向離沐,一笑,意味深長。
離沐與平安點點頭,退回馬車內。
仇行烈遠遠地看著這一幕,想了想,聳聳肩,翻身上馬。這些事他可管不了,他要做的事,僅僅只是跟著風旗而已。
黃昏時分。
皇宮內苑,帝王寢宮。
如果沒有親眼見過,也許沒有人會相信德馨殿後是一片荒草野花,悽悽惶惶的景象。
紫衣繡金龍,穿的卻是隨意,帝王剪下一枝嫣紅的滴血月季,聽著身後十步黑衣衛的稟告,嘴角含著笑意,卻是讓人看不清悲喜。
“風旗倒是了不得。”說著邊看向身邊站立的人,“剛從北疆回來的那會兒,已經摸清楚朕這些皇子的脾氣了,輕歌談笑間就把人都安插到宮裡來了。”
“此次他前往澤澠,不知是什麼打算。”旁邊的人思索。
“這事朕自有盤算。”帝王將手中的花剪遞給身邊的人,看著他緩緩開口,“只是倒是不知道,朕的外甥與他也有如此熟稔。嗯?蘇卿。”
“臣”
“行了。”帝王看著荒蕪的廢園,打斷他,“他與離沐交好,與風旗熟稔,朕都不會動他。朕可只有他一個外甥。”
“謝陛下。”
帝王閒來無事經常會打理德馨殿後的那一塊荒草地,然而很多年了,那不大的一塊地方仍然是荒涼的景象。蘇南為官至今已有二十三年,從翰林到如今位至當朝一品,有很多事看得通徹,但是不能說出來。有些人鑽牛角尖,只能由他去。
夜□臨,只餘一人的金殿荒園,帝王一人獨立。
他的手上還捏著那支滴血月季,不知何時,不經意間,指尖已經被花刺刺破,一滴硃紅的血,猶如連線心臟的硃砂痣,回憶起往事裡那個帶著溫柔笑意將自己滴血的手指含進唇間的絕色女子,便衍生出生生的痛楚來。
一聲輕嘆,帝王鐵腸。
“愛妃,你我的辰兒,果然本事”
風過草尖,那聲嘆息隨風消散,如若這世界從來便是這般寂靜無聲。
窗子開著,夜風裡有著淡淡的瓊花的香氣,卻是院子裡一株瓊花開得正好,月光流瀉,風月無雙。
“不走這一遭倒是不知道,這普普通通一間小客棧里居然有這樣好的瓊花樹,難怪會取白瓊客棧這樣的名字。”離沐站在窗前,回過頭去想招呼平安來看,卻見那人一本正經地往店小二剛送來的滾燙的熱水裡不知撒些什麼,有些好奇地湊近去看便見是一些舒經活絡的藥材。
“好了,九哥過來泡腳。”平安抬起頭來拉著離沐坐在床上。離沐順從地笑了笑,他本就不久前才沐浴完畢,軟緞的底鞋隨意地趿著,坐到床上後便直接將腳伸進了水裡。水挺燙的,不過泡腳的確舒服。
平安尋了個矮腳的春凳,在他對面坐了也將腳伸了進去。
那腳盆是臨行前酥糖強要平安帶著走的,軟木質地,他見他家少爺真不能帶他一起走便死活讓帶著這個專門用來藥材泡腳的木盆拿去,也不知是哪篇說書裡聽來的,還學會了個“睹物思人”的詞,平安倒是讓他弄得哭笑不得,只好真遂了他帶著一起趕路。剛剛來送水的年輕夥計還挺真誠地感慨了一句,“小公子真是考究啊,泡了澡還專門泡泡腳吶。”窘得平安一時說不出話來。
腳盆因為本是一個人用的,兩個人四隻腳便有些拘束了。離沐本是沒有這個習慣的,便要將腳伸出去,卻讓平安兩隻腳給夾住了。
不解地看向他,那人臉上倒是難得的孩子氣的笑容,“不許逃,誰最後洗完誰倒洗腳水。”
心情也不自主地好了起來,離沐道:“我倒便是,你的腳盆如此嗯小巧,兩個人怎麼洗得好?”
“如何洗不好?你幫我我幫你便是了。”少年的笑容裡是得意的意味,過得一會兒,又認真道:“在馬車上僵著坐了那麼久,關節經絡都硬了,好好泡泡腳是正經的。”說著便蹭了蹭對面那人的腳。
近來有一段日子不曾見過眼前的小少年如此開心的樣子了,便也不去逆他的心思。
點著一盞燈的小客棧房間裡,兩個人用一個腳盆泡著腳,你蹭蹭我,我蹭蹭你,言笑晏晏,其樂融融。
那時候的平安其實並不懂那流淌在心底的溫暖的感情是什麼,而那時候的離沐明白自己心底的柔軟,卻不知如何走出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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