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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蘭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白衣飄飄恍若嫡仙的男子將他抱在腿上,用冰冷的指尖撫著他臉部的曲線,像母親一樣溫柔:
“醒了?別怕,那些蛇毒不會要你的命,倒是你體內的毒更盛,我的蛇都被你毒死了幾隻。”
這個人長得很美,聲音也很好聽,圖蘭身上有些痛,伸手去摸,卻被那人制止:“別碰,幾天就會痊癒,你要是碰了,會留下疤痕的。”
“這是哪兒,地府嗎?”
“要是地府的話,就不必擔心疤痕的事了。”那人笑笑:“我叫杪筠,是隻……蛇妖?”連他自己說的都是問句。
“妖?這世界上真的有妖嗎。”
“我不知道,事實上,我只是會馴蛇而已,別人說我是蛇妖,時間久了,連我自己都信了。”
圖蘭有些疑惑:“你怎麼會在這裡?”
“先皇生前以鎮妖之名將我關在這裡。”
“先皇?”
“是的,他叫景陽,是個很溫柔的人。”杪筠說這話的時候,眸中盡是幸福,似乎當年那一幕幕仍在眼前。
圖蘭不解:“溫柔?那他為什麼還將你關在這裡?”
“啊,那就是個很長的故事了。”杪筠撫著圖蘭的頭,從桌上端了一碗粥,“有點涼,可總比什麼都沒吃強,你一定餓了吧,睡了很久呢。”
圖蘭確實餓了,可在這種地方,他也沒指望能有吃的,這碗素淡的白粥自然勾起了他的食慾,看了杪筠一眼,得到他的允許之後,立刻狼吞虎嚥的吃起來。
杪筠用手撐著下巴,笑看著圖蘭誇張的吃相,不由得伸手去撥掉他粘在臉上的那顆米粒:“別急,我不會和你搶的,這兒還有小菜和饅頭,慢慢吃。”將饅頭掰碎放到圖蘭的碗裡,見壺中還有一些溫水,立刻倒了一些浸泡微涼的饅頭。
“你啊,真像還沒當上皇帝的景陽,小時候他最喜歡瘋玩,到了我這兒也像你一樣狼吞虎嚥的吃東西,弄得滿臉都是米粒。那時我們都還是孩子,他吃飽喝足了,就對我說:‘杪筠,我以後一定會娶你的!’我說,我們都是男兒身,不可能的,他卻說:‘我一定會站在最高處,然後再娶你!’”
“後來,他就不見了,十年後,他果然以皇帝的身份將我迎娶入宮,我從小被蛇毒折磨,身體早就發生了改變,後來,宮中的術士說我是淫蛇下凡,是妖。他不信,可我卻懷上了他的兒子,他雖然竭力掩飾,可紙終究包不住火,即使頂著朝臣的重壓,他依然護著我,直到他病重而無力保我,才命人在自己的寢宮後挖了一口深井,將我與一窩青蛇關在裡面,每天吩咐親信從暗門為我送食物,直到現在也沒有間斷。”
“我被囚以後,他每晚都會披著衣服,冒著寒風來和我說話,將手覆在石蓋上,感受我的溫度,我也回應著他,直到有一天他沒有來,以後也再沒有來過,我知道他已經不在了……”
“後來他的親信為我送食物時留了一張字條,說我的兒子繼承了皇位,還說,他臨終時最後的遺言,就是讓我活下去……”杪筠泣不成聲,把頭埋在圖蘭的肩膀哭著:“所以我沒有死,也比任何人都想活下去……你的身上有我兒子的感覺,他很愛你吧。”
圖蘭聞言放下了筷子,低垂著眼瞼,心事重重的說道:“沒有,景炎他……不愛我的。”這幾個字讓圖蘭心裡一痛,但它卻不知為何,胸口裡有個蹦跳的東西撕心裂肺的疼,但他……
“孩子,景炎那孩子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他其實是很在乎你的,不然也不會將我被囚以前給他的手串給你。”杪筠溫柔的撫著圖蘭腰間的配飾,“這九顆珠子,是他最寶貴的東西,在我面前總是裝著不在意,背地裡卻擦拭的亮晶晶,連他父王都不給碰。那孩子,最口是心非了。
見杪筠又要哭,圖蘭立刻去給他插眼睛,“我做過一個夢,說是夢,但是卻很真實,你要聽嗎?“
“說吧,我會認真聽的。“
“之前一段時間,我的情緒很不穩定,消沉了很久,那時候似乎連鬼門關都走了一遭。閻王說我養壽未盡,劫數未完,還不能死,便要放我走。我遇到了一個遍體鱗傷的年輕人,閻王說他生前是個皇帝,現在懲罰已盡,可以投胎了,因為是九五至尊,所以可以選擇。他想了好半天,才說:‘我想投胎做只貓。’閻王說:‘人們都想投到享盡榮華富貴的家中,為什麼你偏偏想做只貓?’你知道嗎,那年輕人竟然笑了,他說:‘做皇帝豈能比得上貓風流,我只是想守護在他身邊,不讓鼠類啃食他的居所,不讓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