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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的看著他被人害死,還不如從來就沒有讓他存在過。
皇帝欽命別國皇親做御史卿,這是歷史上從未有過的,而且還不是投靠他們南朝的王爺,只是為了維繫和平的質子,甚至現在只是一介男寵,朝中反對的聲音自然很多。
可景炎君瞭解圖蘭,圖蘭也瞭解景炎君,這件事已經改變不了,誰也改變不了。
就像圖蘭所說的,即使身上的傷痕會癒合,可受了傷即是永遠的,永遠都無法忘記,雖然他竭力不讓自己與之前有什麼不同,但他與景炎君之間那道溝壑卻越來越深,這是就算景炎君每天都來看他,與他談心所不能彌補的。
“景炎……”
“我在。”
“是不是做了御史卿,我就可以在宮外居住了。”景炎君看圖蘭的眼神有些奇怪,圖蘭立刻偏過臉去,抿著嘴唇,鼓起勇氣把剩下的話說了出來:“你的官員,可沒有住在宮裡的。”
“你就這麼不想留在我身邊嗎?”景炎君已經很久不在圖蘭面前自稱“朕”了,難道這也不能表達他想彌補他的心情,不能讓他看出自己想珍惜他的誠意嗎?
圖蘭將茶盞斟滿,雙手推到景炎君面前,一舉一動中都充滿了恭敬,這是從前那個無法無天的圖蘭所不可能做出的,而那副為難的表情……
“你有事瞞著我。”
“景炎,我想我需要時間才能恢復……就像毛球一樣,受了傷,需要找一個角落好好舔一舔,否則就算被你捧在掌心,我也不會幸福。”
毛球就是那隻景陽君轉世投胎,一直在長樂宮陪伴杪筠的小黃貓。
景炎君聞言默然,圖蘭的心頓時涼了大半,起身朝未央宮的方向走去。這個男人果然還是不能放手,只會自私的想到他自己,全然不顧他的痛苦。
涼夜如水,月色灰暗,華燈初上,人心悽悽。
圖蘭臨時起意轉了方向,藉著前幾日工匠們修繕宮牆時的梯子爬到了屋頂,望著那散發著清灰暗光的圓月顧自嘆著氣。
蘇子瞻詩云: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想必現在身在大漠的兄長與百姓們,也是望著這暗月入睡的吧。不論身處何地,都是被這同一輪月亮的光芒照耀,都踩在這廣闊的大地上,即使如此,人心卻還是不同的,有些人你註定猜不透,也得不到。
天色微陰,薄雲的陰暗遮擋了明月的光芒,也難怪他的心境這麼淒涼。
景炎君命人取來一件狐裘披風,暗使輕功,一個地燕穿雲,身輕似雀的一躍而上,穩穩的踩在屋頂的瓦片上,燕過無聲。
夜風吹拂,抱腿坐在屋頂的圖蘭終於感覺冷了,手搓了搓手臂,輕輕呵氣在胸口。即使這般,也沒想下去,一是因為自己還想一個人靜靜,再者,他腿軟了,不敢再從那梯子上走下去。
景炎君將狐裘披到了圖蘭的肩上,不僅嚴絲合縫的繫好衣帶,不讓寒風透進,還將人一把摟進懷裡,安慰似的揉著那柔順的栗色長髮。
“你怎麼來了。”
“不來,還讓我的愛妃被夜風侵病嗎。”
“我想一個人靜靜。”
“離開之前,讓我再好好抱抱你吧。”
離開?!
圖蘭驚詫的望著景炎君,像是沒聽清他說什麼一樣。景炎君無奈的笑笑,望著被風吹走的陰雲,語氣有些寂寞:“不是早說了麼,我已經怕了你,做官也好,出宮也好,我都允你。”說著,又佯換上那副皇帝的威嚴:“朕是一國之君,擁有著常人只有豔羨餘地的至高權力,為此,朕付出了青春,甚至將親兄都驅逐,來之當真不易,既然如此,朕便要將這份權力用在自己想做的事上。朕為了鞏固自己的王權,多次將你送入虎口,置於萬劫不復的境地,也是時候停止這暴行,來補償你了。”
“補償……”圖蘭遲疑的重複著這個詞,似乎不太明白其中的含義。
“朕是一國之君,有什麼做不到的呢,你想要的,朕便全部給你,合理的即是天經地義,就算不合理,朕也要做一個不明事理的皇帝給你。”
“你要我還怎麼相信你?”圖蘭抓著那件狐裘,手指深陷,將皮毛抓出了難以熨平的皺褶,可見用力之大。景炎君笑著握住圖蘭的手,將其舒展,十指相扣,望著夜空,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圖蘭,你看,陰雲的確能遮擋住明月的光芒,使大地陷入黑暗,但只是一時的,烏雲散盡,這世界仍是明亮的。”
圖蘭抬首,果然,沒有了那層障礙,皎潔的圓月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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