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了進去。
玄麒一動不動的躺在榻上,面色蒼白。李離合上門,行至書案前坐下,目光只在玄麒身上短暫的停留了一下便轉而看向別處。不經意間望見李離床邊的矮几上放著一個空碗。
李離伸手取過空碗,用手指沾了些許碗底的藥汁,放到鼻子前嗅了嗅,猶豫了片刻又用舌尖微微一舔,心中有了計較。這八成是致人昏睡的藥,並非自己一時怒火攻心賜下的□□。
那少年抱了必死之心,又怕玄麒重傷之餘再聞自己的死訊,更添傷勢,所以便索性讓他昏睡過去。
李離放下藥碗,心中思緒紛亂,他深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然後望著昏睡的玄麒道:“你殺了朕的玄麟,朕惱你,氣你,恨不得殺了你……可朕也殺了你的玄麟,你悉心教導,本應接任你效忠於朕的玄麟……”
“麒麟衛自此便沒了……”李離說罷起身欲出門,這時昏迷中的玄麒劇烈的咳嗽起來,李離忙過去將對方扶坐起來靠在自己身上,對方直待咳出好多黑血,氣息才漸漸平穩了一些。
李離那一腳雖然踢得極重,可玄麒自幼習武,體格非尋常人可比,縱使先前有傷在身,也不至於因那一腳傷得這般重。想必是他心中鬱結難當,又捱了那一腳才會如此。
玄麟之死縱然讓李離悵然若失,可玄麒與她畢竟數經生死,必是免不了心中哀慟。李離望著玄麒滿身的血漬,想開口叫榮安,又想起自己此時不在正殿,對方應是聽不見。
無奈之下,李離只得伸手去解玄麒的盤扣,想幫他將沾了血的衣服脫下來,卻在對方胸口的衣袋裡發現了一枚竹哨,似乎正是先前對方用過的那枚。李離鬼使神差的將那竹哨拿到嘴邊一吹,果然那聲響與先前的一般無二。
正在李離百感交集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那聲音輕盈快速,絕非榮安。李離大驚,剛欲將倚靠在他身上的麒衛放下,卻聽到門外傳來一個淡然的聲音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李離一時有些愣怔,道:“玄麟?”
“回陛下,櫻尚未立誓成為麒麟衛,但師父說,將來若無意外,櫻當接任麒衛之職。”門外那聲音繼續道。李離終於回過神來,道:“你且進來照料你師父吧,直至他醒來為止。”
武櫻隨即領旨進門,從李離懷中接過麒衛,從容不迫的將麒衛帶血的衣服褪去。李離望了一眼對方,一身玄衣,氣質倒是頗似玄麒。他嘆了口氣,不欲繼續呆下去,臨行前對對方道:“玄麟已死,待你師父轉醒後告訴他,由你接任麟衛吧。”
武櫻恭敬的領旨,低著頭看不清面色,待李離離去後才起身雙手顫抖的握住玄麒的手。
夜深人靜,盈順閣縈繞著揮之不去的暗淡。武櫻立在窗前面無表情,玄麒依舊在床上昏迷不醒。身上已被換上了乾淨的寢衣。
直至院中傳來一個慢悠悠的腳步聲,武櫻才回過神來。他推開房門,見一個頭發灰白的老太監立在門口,那人正是榮安。
“榮公公。”武櫻頷首道,面色不悲不喜。
這個往日裡稚氣未脫的少年,也不知是在什麼時候竟長成了這幅老成持重的模樣,如此接二連三的變故,竟沒有將他壓垮,反倒是激發出了他埋藏已久的擔當和沉著。
“咱家想著,你倆自幼兄弟同心,便琢磨應當讓你送他最後一程。”榮安低頭不去看武櫻,沉聲道。
武櫻聞言心裡一緊,呼吸頓時有些不穩,但很快便將恢復如常,道:“勞煩榮公公了。”
凝和殿後殿裡,一排侍衛目不斜視的立在院中,院子中央放著雲中天的屍體。雖說是厚葬,但麒麟衛的身份特殊,大肆操辦是不可能的。
“得陛下旨意,麟大人可葬於將軍陵。”榮公公道。
將軍陵葬的是太/祖時最得聖寵的的將軍覃牧秋,麒麟衛的設立也與這位將軍頗有淵源,自麒麟衛設立以來,除了跟過覃牧秋的第一代麒麟衛之外,雲中天是第三個得以葬入將軍陵的麒麟衛。
“天亮之前,便要將人運出宮……”榮安面對著這個少年,竟有些莫名的心酸,可又實在不知該如何開解。他又依稀覺得,此人或許也無需旁人開解,既是要開始擔起麒麟衛的半壁江山,若是這一關都過不了,那早晚也不會是條容易的路。
武櫻彎腰用手輕輕挑開蓋在雲中天屍體上的白布,對方嘴角的血跡已經被清理了,所以武櫻看到的是一張乾淨而蒼白的臉。
師哥睡著的時候是這個樣子吧?武櫻尋思了半晌,發現自己好似並不知道對方對方睡著的時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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