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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星只是捂著臉,任淚水橫流,雙唇死死抿著,不發一點聲音。
“公子,空言不會離開您的,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管以後還有誰出現,空言都不會離開您,所以,您別一個人胡思亂想了好嗎?”空言握住燦星捂著臉的手,緊緊箍著,聲音嘶啞得幾乎像是在低泣。“不要說自己不好,公子,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你不要再想著過去了好不好?”
燦星終究嗚咽出聲。
他恨的不是花清秋也不是空言,他憎恨的,是他自己。
自己是個怎麼骯髒下賤的人,自己最清楚不過,若是如今的愛人是曾經的哪個恩客或許還好,可,那是空言,總是用一雙澄淨眸子看著自己的空言。
燦星不愛看空言的眼睛,不是嫌棄他長得難看,而是怕看見他眼中的自己。
變形的扭曲的灰暗的自己。
他是害怕的,害怕總有一天,空言會捨棄了他。
空言為什麼不能選擇更好的?空言和燦星一般已經被白燁贖身,空言是自由的人,他現在留在得意樓,並不如燦星這般無處可去,只是為了陪著自己。若是有一天他想離開,沒有理由可以束縛住他。
空言一直只是伺候燦星的人,空言是運氣好的,他不是長得不俊俏,只是正巧成了燦星的下僕,雖然聽著是個下人,可他是乾乾淨淨的。
空言是好人,心地善良又體貼,樓裡多少小倌和妓女都芳心暗許?
空言對燦星越好,燦星便會越驚惶,害怕總有一天空言會離去,會尋找到另一個比他燦星更好的人,空言會如同現在對他這般對那人好。
空言,空言。
對燦星而言,空言不僅是愛人,更是他託付了所有餘留希望的支柱。
他害怕啊!
空言對花清秋越好,燦星的心中便越發不安,和空言百般計較的只是想要證實,對於空言而言自己的重要。
或許不會是花清秋,可誰知道,下一個會在何時出現?
燦星見不得花清秋的好,那孩子純真無邪的樣子,像是面鏡子在反襯自己的一身風塵。
燦星見不得的不是花清秋的好,而是害怕,空言會有了對比,有了新的選擇。
他害怕,卻又不知該如何去爭取。
他用什麼去爭取呢?
他和空言至今還在一起,維繫著兩人的,是所謂的愛情。可是,若空言變了心做了新的選擇,燦星想,自己還真是無能為力的。
也或許,到那無能為力的時候,只有放手讓空言離去,才是自己唯一還能做的事情吧?
所以他一邊糾結著要證實空言的沒有變心,一邊卻又強硬著態度告訴別人自己不在乎、你要走便走,折磨著別人同時,更折磨著自己。
在一邊聽得明白的蕭然一聲長嘆,連白燁都皺了眉。
感情之事,只有當事的兩人自己能明白其中的微妙曲折,外人,又怎能真理解呢,也不過是空泛得勸說,說給燦星聽,還不定能聽得進去。
“呵,我還以為什麼事情,原來就這點破事。”這時冷風吟笑著走了過來,從袖子裡頭掏出個精緻的玉製扁盒,開啟,小心翼翼地取了一粒硃紅色丹藥出來。“從前苗疆有個朋友送我一樣好東西,叫什麼‘情深不悔’,說沾了你的血後給心上人服下,你的血便會化為他心頭的一滴毒藥,若是有一天他變了心,這毒藥便會滲入他心血之中,要了那人的命。燦星,你想要這玩意給空言麼?”
苗疆是個神秘的地方,據說那兒的人擅長用蠱。冷風吟這話一出,眾人的臉色都是一變,燦星猶豫著望向空言,空言眼中是期待,蕭然似乎想要勸阻,白燁……他的神色有點扭曲。
冷風吟似乎什麼都沒看見,拉開燦星的手,又從腰間取出把小巧精緻的紫金刀,快速地在燦星指尖一劃,一道細口中立刻沁出殷紅的血珠子。
他將血塗抹在那粒丹藥上頭,然後放置在燦星的掌中。“喏,給他吧。”
燦星抖索著幾乎拿不穩藥丸,猶豫著看向還跪在他腳邊的空言,眼中滿是痛苦,掙扎了半天卻合攏了手掌,垂下眸搖了搖頭。“算了,我……我知道,這種事情強求不得,若是空言真的要走,便走吧,我又做什麼要用這種東西來留他。”
蕭然舒了一口氣。
他自然是希望燦星和空言能幸福美滿,可是他也知道世事無常,若其中一人真的變了心,這麼一粒丹藥又能改變了什麼呢?因性命而被束縛住的那人,又怎麼還會是曾經相愛的那人呢?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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