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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蕭然曾經的好友、弟子、梧州城的幾位名紳,甚至,張家老爺也來了,顫顫巍巍地在墳前深深一拜。“老夫,教子無方,對不起先生……”
漸漸眾人散去,白燁仍佇立墳前,半響輕聲開了口。“樓主,燦星,你們說這是一件多可笑的事情?我兇殺成性喜怒無常,蕭然他是一輩子的溫順性子,如果我和他在一起真的傷害到了誰有了天譴,可為何,是蕭然他死了?這便是天理?這就是蕭然委曲求全誰都不想去傷害的結果?”
他身後,站著一身縞素的冷風吟和扶著他的燦星,兩人沉默著,都是一雙紅腫的淚眼。兩人後方大概五、六步的距離,站著盧鼎宏和他的幾個隨從。
“蕭然不然我去陪他,哈,他就是猜著了這事和何如惠有關,但卻還是和我說,別下去陪他,別放棄那個孩子……他是個傻子,是不是?”
他掩面,仰頭哈哈大笑,笑得嘶聲力竭,滾燙的熱淚從指縫間流下。“我恨他,我真的恨他!他為誰都考慮到了,可他為他自己考慮過沒有?為我考慮過沒?留了這麼一張遺書給我,就算交代清楚了?就算,從此和我無關了?”
“蕭然!蕭然!我恨你啊!你寧願為了那什麼狗屁清譽什麼都不肯做個犧牲,你置我於何處?你可曾想過我的難過?你明知我沒有你根本活不下去,你還叫我好好得過下去?你讓我為什麼活下去?你說啊?你說啊!”
“蕭然……”
他跪在蕭然的墳前,一張血書從他袖中滑出被風吹到燦星他們的腳下,燦星剛想替他撿起,冷風吟先一步拿起後推開扶著他的燦星,一步步走到白燁身邊。“蕭然他,他既然說要你活下去,你就必須給我活著。”
“滾!不要命令我!”白燁扭頭大吼著,扭曲猙獰的臉帶著絕望和憤怒。“你憑什麼命令我!滾啊!”
冷風吟沒有理他,一身白衣下纖瘦的身子在風中搖搖欲墜。“憑……我是他舅舅,我,我是蕭然的舅舅……”
“什麼!”
“我是那,連蕭姓都不敢再冠上的,沒有臉再面對列祖列宗的不孝子孫……我以為我一輩子都沒法再為蕭家做什麼了,可是你們看,現在就是我想做什麼,我也無能為力……白燁,蕭然是我唯一的侄子,他生前我做不到對他更好些,現在他死了,如果連讓你活著這麼個遺願我都沒法為他達成,你讓我又有何顏面去面對他?”
“我管你怎麼樣!冷風吟,若蕭然真是你侄子,你為什麼不去救他?你和盧鼎宏分明就是和我們一般的關係,為什麼他不去救蕭然?分明蕭然有在牢裡待了一個晚上,為什麼那天夜裡你們不去把他救出來?為什麼啊!”
“你怎麼知道我沒想過法子!你怎麼知道他沒有去找過張廷!那畜生將所有人都攔在了門外,他不接受任何人的說情,你讓我還能怎麼樣啊!”冷風吟一擺手尖叫道:“不要以為真的只有你對蕭然好,你若真的在為他考慮,為什麼明明知道何如惠是那種女人,你還丟他一個人在梧州城!你自己跑去了哪裡?蕭然他那種性子,他會懂什麼陷阱?他懂個屁啊!”
“夠了!”一直悶聲不吭的盧鼎宏幾步上前插在兩人中間一聲大吼:“你們在他墳前這麼吵,難道想他死不瞑目!人都已經死了,責怪自己或是把責任都推卸在別人身上,你們難道就能覺得高興一些?張廷都死了,白燁,你沒有什麼報仇的物件,你既然都看見了蕭然的遺書,你就該遵從,這也是你還能為他做的事情!風吟,……風吟,白燁其實說的沒錯,若今天是我在白燁這立場,我也會……恨蕭然的這種選擇吧。不過,我相信白燁他,不是真的在恨蕭然,你體諒一下他的心情吧。”
墳地上的不歡而散,自此,冷風吟和燦星還有盧鼎宏再也沒有見過白燁,倒是白正卿,事後親自來了一次梧州城。在帶失魂落魄的白燁離去前,他去了得意樓,他和冷風吟說,蕭然是見過他的,他也早就認了蕭然算是白燁的媳婦。所以蕭然的舅舅,便也是他們白家人的親戚,希望今後能多聯絡。
之後,白正卿帶走了白燁。每一年蕭然的祭日時候,白燁都會回到梧州城。他沒有再去過蕭然的墳,每一年,都只是在蕭然的那幢老屋裡一個人待上整整三天。喝酒,不停的喝酒,或許想要一醉解千愁。
他從此沒有再提過要下去陪蕭然,只是五年之後,他莫名失手在一群馬賊的手中。
白正卿帶回了白燁的骨灰,將他和蕭然合葬一處。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不管怎樣,完結了= =
覺得意外?覺得不該如此?恭喜你,答對了!三戒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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