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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前停下,熟悉的味道飄進鼻腔,司祧呼吸一滯,氣氛便在瞬間緊繃了起來。片刻之後,他感覺到他的身旁坐了一個人,那個人好像極其的不習慣這硬邦邦的石床,不時的變換著坐姿。而埋於被子中的半邊臉頰,被一道火辣辣的視線注視著,燙得就好似要燃燒起來一般。
面前的這個人,司祧這會兒不願意見到他。甚至,根本就不想見到他。畢竟,從前一直都是那般意氣風華的出現在他面前,什麼時候像現在這般狼狽過。就連身上這身衣服,都三天沒有換洗過了。而每日出恭,也是獄卒們拿來的夜壺。這樣的自己,哪裡有臉去見他。
靜默了半天,身旁之人終於幽幽的嘆了一聲,然後淺淺的啜泣聲便在身旁響起。
司祧一驚,行動快于思想的回頭望去,不期然的望進了一雙含著熱淚的眼眶。那人,倔強的咬著嘴唇,鼓著的雙眼仿似銅鈴,臉頰上的梅花胎記之中,卻透出了一股子的倨傲與倔強。
司祧在心中低嘆,那幾日不曾清洗過的手,下意識的抬起,後想到自己的雙手實在是過於邋遢,又慌忙縮了回來。
尷尬、狼狽、窘迫。他感覺到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要飯的乞丐,而面前這一身華服的少年,便在瞬間與自己有了天淵之別的差距。他,高攀不起。
縮回來的手,被握進了一雙溫暖的手心中。司祧懊惱的掙扎,冷聲說道:“不知二皇子深夜來訪,所謂何事?”
深夜?白蘇低低的笑了起來,含著淚花的眸子如湖水瀲灩,嘴角卻嘲弄的勾起:“在這個密不透風的箱子裡面,皇叔還能知道現在是深夜,真是不錯。”
司祧努力的讓自己情緒和緩,扯著唇,淡淡的笑;“看來,二皇子不但是希望我常年被關,暗地裡還祈禱著我能雙目失明,雙耳失聰。”
瞬間,面前的那張臉血色盡失,那雙手,卻將自己握得很緊很緊。然後,他聽見那人在自己耳邊輕聲說道;“只要這樣能讓你留在我的身邊,我不介意。”
他渾身一震,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慌亂。那好不容易平復了心緒,在瞬間掀起了驚天駭浪。他從來就沒有想過,白蘇的感情,會這般的激烈。他一直以為白蘇就應該是那般淡淡的,冷冷的,甚至帶著一絲漫不經心。而不是現在這樣,說著這樣決絕的話語,那樣的魚死網破般的狠絕。
白蘇在他耳邊低低的笑:“皇叔,你不相信我會說這樣的話麼?”司祧驚恐的瞪大雙眼,望著守在不遠處的獄卒。深怕,一個不小心,面前之人會胡亂的說出些什麼。雖然他不瞭解白俊彥,但是他相信,白蘇要進來這裡,一定有付出過什麼。
而白蘇卻好似能猜到他心中想些什麼一般,他又聽見他問:“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所有人都不能進來這裡,而我,卻能進來?”
司祧點頭,水蜜色的眸子中,防備的意味明顯。
白蘇的嘴唇離他的耳朵,僅有一毫米之隔。他噴出氣息,灼熱得就好似火山爆發,讓他的耳朵如快被烤熟了般滾燙。他說:“我答應了三弟,日後幫他奪取皇位。”
霎時,他只覺得下了一場大雪。那噴湧出來的火氣,被瞬間凍結。司祧的瞳孔猛烈的收縮,眼眸狠狠地眯成了一條直線。原本還掙扎著個不停的心態,在這瞬間只剩下憤怒。他拼了命的要為他打下這江山,他居然說,他答應了別人要幫他奪取皇位?
真是可笑之極,他將他的努力,將他的心血當成了什麼?
就算他的心中沒有自己,他也不應該這般的糟蹋他的努力!
司祧的表情變得很淡,很淡,就好似秋天裡的霧氣,瞬間就會消融一般。白蘇看著,卻只是想笑,胸口明明痛得揪成了團,明明他都快不能呼吸了,可是看著他,他還是想要笑。
他的司祧,徹底的將他推開了!竟然以為他希望他會雙耳失聰,雙目失明?他的司祧,再也不會將自己放在第一位了!他失去了,他的司祧。
司祧抿了抿唇,而後,淡淡的笑起:“二皇子有什麼打算,那是二皇子的事情,與司祧有何干系?”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雲淡風輕的一個淺笑,就這般爽快利落,輕輕鬆鬆的割斷他們之間的羈絆。他當真是,做得出來。也只有他,才能做得出來吧。
白蘇拼命的握緊拳頭,心下有個聲音不停的再說,白蘇不能哭,不能哭,外面有人看著呢。不能讓別人認為你這樣做,是因為你對他有感情。你不能,讓別人認為他是你的弱點,而將他置於險境。所以,他只是笑,也只能笑。
他說:“當然與皇叔有關了,當年皇叔你用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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