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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華軟綿綿的倒在地上,阿離這才望向唐禮,笑了笑。
唐禮走過去,拿出懷裡的帕子替阿離擦乾淨手上的血液。
阿離做得很有技巧,除了手上,沒有一滴血濺到他臉或是衣服上。
“我剛才心情有點不好。”阿離輕輕的說。
唐禮動作沒停,“恩,我知道。”
他很早就知道,他的父皇的確溫柔到骨子裡,但卻並非善類。
“把這裡收拾乾淨,告訴其他人她做任務去了。”
尤其是喜樂,同樣是跟了他一二十年的人,如果知道英華落得如此下場,難保不會心寒,受到刺激對父皇做些不當的事情。
唐禮握住阿離還帶著血腥氣的手,“這本書還要看麼?”
“換個地方看吧。”阿離笑道。
雖然阿離不解釋,唐禮自己也不問,但是唐禮對待阿離的確是變了。
他們之間沒有生疏,沒有退卻。唐禮自己也不是什麼好心的人,死了個英華而已,哪裡值得他改變對阿離的態度。
但不可否認的,他對待阿離變得小心了——小心翼翼到,他連呼吸都不敢重了。
唐禮不知道阿離出了什麼事,他不問,只是越發小心,越發溫柔乖巧,唯恐有什麼做的不當惹了阿離生氣。
唐禮唯一的目的,只是希望讓阿離開心。
只是他自己卻並不知曉,這種小心看在阿離眼裡又是怎樣的一種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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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禮府上下人們的居所內。
屋內靜然,已經是日上三竿,沒人敢留在這邊偷懶躲閒。除了通鋪上的一條人形。
久病不起的於夫突然睜開了眼。
於夫扭動了一下脖子,嘗試著動了動手腳,緩慢的站起身來。
(不是專門準備的身體用起來就是這點不好,四肢僵硬,同附身在唐禮身上那種流暢感完全不能相比。)
這感覺相當不舒服,打從他開始為自己量身尋找合適的身體容器之後,就再也沒用過這種隨便的奪身之術了。現在極為不便。
如果不是突然想看看那個人回來這邊沒有,他是不會用這種術法的。沒辦法,那個人的存在根本沒辦法在術法裡顯現出來,只能單靠肉眼見著,而唐禮身上那個連線的烙印也不知何故不能使用了。
“呵——”於夫口裡吐出一個怪異的破音,僵硬的往外走去,像是行將就木的老人,又似一個蹣跚學步的孩子,以一種怪異的凝滯感穿梭在府內。
我來找你了,你在哪裡?
於夫的樣子儘管奇怪,但畢竟是伺候過阿離的人。雖然不少人不清楚阿離同他們殿下的情人關係,但人人也曉得殿下相當重視阿離公子,沒見殿下天天都跟阿離公子形影不離嘛。這樣一來,於夫的身價自然也是不同的了。
況且,於夫病重不起了好幾天的事,他們也是知道的。是以,並沒有多少人將於夫的異象放在心上。
於夫一路無阻。
“阿離喂,你是有了小殿下就不要我千狐了啊啊啊!”千狐掩面嚎啕大哭,“想當初我那麼盡心盡力為你做牛做馬的到處跑,往死命裡的給你做事!你現在是有了新歡,就不要我了啊!啊啊啊……”
阿離微笑著放開唐禮的手,溫和道:“你等會,我去看看那邊又是哪裡抽風了。”
聽著不知道是從哪個遙遠的角落傳來的乾嚎,唐禮聽話的點頭,決定不跟著阿離過去了。
他斂袖靜立,修竹一般,自有清淨之風。
然而此刻,唐禮忽地抬眼看去,那邊僵直的於夫正搖晃過來,見著了他,露齒一笑,盡數森森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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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離回來的時候,他看見他的小禮跟其他的男人以相當親密的姿勢站在一起。
那個男人近乎掛在唐禮身上,掛著令他怒從心中起的笑容,正趴在唐禮耳邊低語。
阿離不動聲色,只是溫柔一笑,輕聲呼喚,“小禮?”
唐禮登時回過頭來,臉上不見半分血色,嘴唇微翕,只看得出是在叫他,(父皇……)
而那個掛在唐禮身上的男人也看過來,阿離認得他,便是之前服侍他的那個小廝,沒想到……
誰知下一秒,一團人影衝著阿離飛撲過來,其速度其迅猛叫人咋舌。然而阿離只後退了小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