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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和唐棋只穿得加厚了些的長袍,罩了件小襖在外。連虛弱的唐希,也不過加裹了件大衣。
這亭臺四面都圍了甲舉國引進的風紗,雖薄如蟬翼卻絲毫不透風,三座爐火也是燃得極旺,
暖和得很。
但唐月卻裹得厚厚的,坐上上首,把椅背倚著。手裡揣著暖爐,腳邊燃著炭火,熱茶還一小口一小口的啜著。
對比異常鮮明。
唐禮尚且受不得唐月周身的熱氣蒸騰,離得遠了些,何況他人?
唐月悠然自得,很是享受這樣的溫暖。
淺蔥纖指拈起黑玉打磨的棋子,“咔噠”一聲按在棋盤上。
唐希她清麗的臉頰因過分的熱度飛著動人的淺紅。
唐禮看也不看直接落了一子。
倒是唐棋緊張起來,對著棋面瞪大了眼睛,苦苦思索。
唐希的棋路溫和保守,防禦極高,輕易攻不破;而唐禮的棋數多變,時而溫和如唐希,時而大開大合如唐泓,時而狡詐如唐重……總之,跟這兩人對棋,極為難纏。
這三河棋,是從東蓬傳來的,規則繁雜,講究極多,參棋人數少則兩三人,多則不記,是個鍛鍊思維的好法子,是以盛行四方。
唐月剛來的時候,對它很有興致,時常隨便逮到個人就要跟他下棋,尤其以小記子最受他的摧殘。如今他卻甚少再下,最多坐在一旁觀棋不語。
其中原因,唐禮不甚瞭解。但他私下揣測,應該是父皇棋藝實在——不夠高明。他一次有意無意問小記子時,小記子的表情相當古怪,他最終說了句“陛下這樣的人,實在不應該下棋”。
棋局繼續。
亭外的雪漸漸停了。
從遠看來,一白湖,一廊橋,一點亭而已。
唐月合上杯蓋,頓放下杯。
細微的磕碰生起,棋局終了,唐棋末次,唐禮居中,唐希為上。
唐棋心有忿忿,立馬動手撿子,口裡嚷嚷:“再來一盤!再來!”
唐希朱唇輕彎,嫣然一笑,自有一段清韻流瀉。她支著頭,道:“皇弟,你怎地還要來?這可是第四局了,你還不服氣?再來的話,你還拿什麼來抵押?”
幾句話說得唐棋啞口無言。今天他輸的很慘,手裡的寶貝都忍痛給出了好幾件了,剩下的都是心頭大愛,斷斷不能給的。
唐禮轉頭向小記子要了杯熱茶慢慢吃著,和唐月一道看那邊的兩人打趣。
唐月忽然想起了似地,溫和道:“小希,你今年也是十九了吧。”
“恩,”唐希猶自帶笑,點頭,“我和皇兄他們只差小半年。”
十九歲了麼?
唐月沉吟了一下,道:“既然你兩位皇兄要大辦立冠,朕想,把你的花簪禮也一併辦了。”
什、什麼?
唐希的花顏瞬間閃過驚訝和無措。
唐禮偷偷看了眼父皇,斂眸。花簪?只怕皇姐不太願意呢!或者,不止皇姐,皇兄也不太想知道這訊息吧。
他想象著到時候他們臉上的表情,心裡忍不住展開了惡毒的微笑。
立冠也好,花簪也罷,都是宣誓成年的禮儀。而成年的同時,成親,自然是必須的。
唐希迅速低下頭,握緊膝上雙手。“父、父皇,我還不想那麼早花簪……我,我還想在宮裡再陪父皇您和我的母妃多幾年。花簪,也並非一定要到了歲數就辦的,不是嗎?”
看吧,唐禮聽聞,無聲的笑。
唐月只把這反應當做小女生的羞澀和眷念,笑著安慰唐希,“朕也不是要讓你出宮啊。只是,你兩位皇兄的立冠定然十分盛大,而你花簪期也到了,一起辦了不是正好?駙馬之事,朕覺得你不比你的皇兄,選擇必須慎而重之,這倒是不必急的。”
十九歲就結婚,對唐空他們兩個來說都太早,他又怎麼會輕易地讓唐希早早嫁人?
這些都是他的孩子,他至少也為他們的將來做點考慮。唐空唐重他是沒有辦法插手,但唐希這個乖巧溫柔的女兒,她母妃孃家無力,現在跟著那兩個辦了還能乘勢得到那些人的好好辦理。不然,以後單獨辦,怕是要和他們差上好幾個等次,徒惹心酸。但這些話,他怎好說出口?
唐禮和唐棋對望一眼,不出聲。
唐希也不再答話。
亭外風聲“呼呼”,帳內炭火“畢剝”。
想起了這些,唐月微微嘆氣,頗有些覺得是自己的錯。要是自己不那麼……
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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