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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舉國注重器械,在機巧之術上頗有成績。而宿國則是術法之國,咒術法術的研究可說是大陸首屈一指。
只是兩個都是彈丸之國,在這強國林立的大陸之上,若非還有這麼一手,只怕早就成了他國的領土。
兩國接壤,處境又相同,兩國自然交好,不僅雙方之間免除一切國家交往的繁瑣,互助合作專案更是層出不窮。
這次正是要研究,將術法裡那些可以顯影和自由移動視角的術法,附印到到甲舉國新造的望遠鏡上的可行性。
甲舉國的器械附著宿國的術法,這些東西大陸上是早就有了的,多半是些精巧的小玩意。
兩國之中,熱衷於技術開發的人比比皆是,還共同建立了一個研究所,招攬大陸上所有對器械術法有興趣也有能力的人,為開發出更多更好的法器而服務。
靜書就是兩年前,向研究所投了信而被錄中的那批人之一。
夜深,月上。
“靜書,你來。”
幾個年輕人都退開來,靜書上前,兩指撫上鏡筒,發動了真實之眼。
另一側的一個術士,一手搭著鏡筒,一手從淺碟子上拂過,“顯影。”
同方忙不迭的熄滅了手邊的燈。幾人都湊近了那碟子盯著看。
只見碟子裡那層薄薄的清水,漣漪微微,旋即顯出了遠方海面的景象。
海面黝黑,一輪巨大滿月冷冷映照。波紋浮動,月色搖碎。
“好、好厲害!”有那第一次真正參與實驗,親眼見識到術法和器械的結合的新來者,忍不住出聲感慨。
同方急道:“噓——!”
但為時已晚,被那人說話的氣流所影響,清水泛開漣漪,畫面立刻晃動搖散了。
同方就要去敲那人的頭,那人一縮,卻撞到了身後的靜書。靜書手一抖,整個鏡筒也被帶偏了幾分。
“我打死你個臭小子的!你知不知道這個方位的校準花了我兩天的時間!”同方眼冒紅光,正要撲將上去,那顯影的術士冷冷喝道:“別吵!有東西從海里出來了!”
只見水光浮動,那映照出的海面浮現出一片與月夜海水不同顏色的黑影來。
幾人立即戴上了口罩,另一個術士唸了“復影”,讓此刻開始發生的事情都能夠記錄在印木上,今晚的觀察才算是正式開始了。
那黑影在海面底下的淺層裡遊移,幾人目光隨之移動。
海浪一波一波拍上了海岸,那黑影也隨著浪波到達了沙地。
“嘩啦——”
那黑影從水裡突然起來,“啵——”一聲,黑影周身那個巨大的反射著月光的泡沫破開,顯出裡面的人來。這人從海里出來,因了那個泡沫的包裹,竟半點溼氣也沒沾到。
滿月清輝,海潮生光。
此人身著樣式少見的緊身衣,領口戴一枚圓珠,腰間掛一口月斬。
那月下的男子,眉眼含笑,唇角微微上揚,如月的眼波流淌,給人一種彷彿他的眼裡心裡都只剩了你一人的錯覺。
一頭及腰黑髮,被夜風猛烈的向海的方向吹起,將此人俊朗的面容顯得明明白白,而髮尾端綁的一截緞帶飄飛。
他就那樣踏海而出,逆月而來,生生奪去同方一干人等的全部心神。
這人站到沙地上,撥弄兩把頭髮,綻開個笑容。
“竟然真的沒溼,術法果然神奇。”已是不知第幾次發出這般的感慨了。
這人便是阿離。
把長髮收到胸前,阿離踩著白沙往內走去。
現在,往哪裡去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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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霖王府的車子,不緊不慢的行著。
安妃端坐於內,雪目低斂,瞧著自己指甲上精美的花紋。她才去看了弦妃,正在返回途中。
自從三年前陛下遇襲受傷,醒來之後性情大變,喜怒無常,暴躁殘戾,極難相處。並且下令所有皇子封王出宮,連帶他們這些母妃也必須搬出皇宮,除了皇后外都得隨皇子而去。
至於那些公主,全部遷移到皇宮西側,未得陛下的親口許諾不得越界半步。
安妃自十三入宮,到如今也有二十多年了。住了大半輩子的皇宮,如今卻不得在其中隨意停留,真真是,笑話!
這麼荒唐的決定,大、二皇子竟也沒說什麼話,由著陛下去了。
哼,當年,她的唐心橫死,他什麼也沒做;如今,她被迫出宮,還是他的主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