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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霖嗤笑,望向他的眼裡不僅僅是鄙薄,更是叫邛孟看不分明的複雜情緒,“就你也能阻攔我的行動?”
話音剛落,數道人影無聲浮現,將邛孟幾人為主。雖然人數不多,但每一個都帶給邛孟血腥危險的感覺。
唐霖轉向了唐月,“我說,做皇帝做到你這個地步,相當無能吧?乾脆自行解決了,省得大家的麻煩。”
唐月的臉刷一下白了。然而此話分明是事實,聽起來更是刺耳。
“陛下!噗——咳咳。”
邛孟口裡噴出血來,他不可置信的望向唐月。
“不要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讓我很厭惡啊。”
陛下……
邛孟還試圖掙扎兩下,但唐月已經抽回了穿透邛孟身體的手,他只能望著唐月,倒下。
身為保護陛下的近臣,不是死於敵人之手,卻命喪於全心保護著的物件手裡。呵呵。小希說的沒錯,果然是我自己妄想了啊……
唐霖心情很好的笑了一下,“我可以多等你一會的。”
唐月惡狠狠看向他,唐霖卻不為所動。
“他如今人在哪裡?”
“皇兄的行程,我又怎麼會知道。父皇還有什麼想要做的,女人?美酒?歌舞?我定然不會讓你遺憾上路的。“
跟隨邛孟而來的禁衛,如今卻哥哥失了聲音,動作停滯,同這朝陽宮中華貴的擺設一般,靜然默立,瞧著這一出逼父自盡的戲碼。
唐月的冷笑越發明顯,“好,好。我果然是生了些好兒子。”
唐霖想了想,又道:“畢竟是父皇,體面些總是好的。上酒。”
小記子狠狠掐著自己的雙手,指甲深陷,疼痛鑽心。然而他無能為力,他無法阻止。
從出現的人是唐霖而非唐禮那時開始,他就知曉,唐禮不可能放過唐月。
那個人淡漠的站在他處,用無聲的言論告訴小記子:要除去唐月的人不是我,而是唐霖,不能怪我。
他看著唐月將毒酒一飲而盡,隨後嘴角溢位血絲,踉踉蹌蹌的跌坐在地,雙目無神不再言語。
“那麼,”唐霖轉向小記子,“你呢?”
小記子跪倒了唐月身側,輕輕提目光開始渙散的唐月擦著嘴角,“我是陛下的奴才,自然是跟著陛下的。”
四十幾年啊,終於還是有了盡頭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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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樓之上,有人扶欄眺望,皇城之內正是殺喊交錯,火光映天。
另有一人悄然來到此人身後,雙臂攬住了此人腰身,附耳低語:“我回來了,小禮。”
唐禮俊美冰冷的面容綻放出笑容,他迴轉身體,反摟住身後的人,“父皇。”
語調輕柔,一言包含萬語。
“我聽說,你燒死在書房裡了。”阿離笑著,還是輕聲的說。
唐禮卻抖了一抖,不自覺的用上了有些心虛的調子,“死的是那個靜書……”
傷害自己身體這種事,他怎麼做得出來?和父皇的約定——不能讓父皇以外的任何事物在身上留下痕跡——是必須遵守的準則。
“父皇,對不起……”
阿離嘆氣,也不打算將自己初聽到小禮死於火海里時那種心情告訴他——哪怕對小禮對自己佈下的人馬有著絕對信心,但也的確是瞬間蒙了。
天旋地轉,世界空濛。唯獨一顆心直直往下墜落。
“你啊。”
唐禮握住阿離擱在他腰間的手,“父皇,對不起。我把你留給我的那些,都放棄了。這就是我給你的答案。”
唐禮抓起阿離的手,把懷裡另外一隻指環套了上去,兩人的無名指上一圈銀白在火光下閃過細微的光。
阿離無聲而笑,“恩,我很滿意。”
一手抱緊唐禮,一手抬起唐禮的下吧,吻了下去。
樓下,燈火繚亂,血流滿城。
而海里靜悄悄立在暗處,雙目望向擁吻的兩人,熠熠生輝。
不同於皇宮內的廝殺,燈火通明之下的鮮血流花,宮外千燈,隨著暗色加重,一點點的熄滅了。
靜謐的黑暗慢慢籠罩過來,溫柔的擁抱住了平常百姓的夢境。
他們不知道如今這樣適合在院子裡說說小曲,談談家常的滿天繁星之下,在這樣普通之極的星夜裡,在那個他們諱莫如深,提起時候都帶著無比的嚮往憧憬與敬畏的皇宮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