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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孟畹摹段廡爍場貳!蔽掠糝�賜暌徽牛�稚窈徒瓬h說了一句,便接著自顧自的寫了起來。
江渉聽到《吳興賦》,便不說話了。這幅字溫鬱之曾和他講過,行文圓轉,墨色蒼潤,甚比肩王羲之的《蘭亭》,可卻一直備受爭議,甚至被偏激之人罵作“奴書”,原因無他,只因趙孟釔淙宋�緯�烹校�醋鈧杖朧嗽���踔遼砭癰呶弧?br>
江渉知道溫鬱之一宿沒睡,此時臨摹書法是在穩定心緒,可他卻不自覺的選了這篇《吳興賦》……
溫鬱之最後一筆轉折完成,長吁口氣,也沒去欣賞自己寫的東西,瞄了一眼便放在一邊。他抬起頭來,眉目間恢復了一貫的沉穩冷靜。他問道:“江渉,你有什麼打算嗎?”
江渉剛起床,整個人都有點迷迷糊糊,夢裡的金戈鐵馬還沒咣噹乾淨。他感覺腦子像拖著輛破車似的艱難的轉動著,什麼打算?他茫然的想著,他也不過是普通的小老百姓罷了,如今國破家亡,他能有什麼打算呢?
“別急,慢慢考慮。”溫鬱之走過將他摟在懷裡:“京城城破是半個月前,如今半個月過去了,別的地方我不知道,可至少嶺南一代沒有大的騷亂。淮水、長江、襄陽、蜀中,這些地方都可為屏障。京城雖然丟了,可也不是真的就亡國了,對麼?”
江渉聽溫鬱之這樣說也覺得心定了一些了,把臉埋在他裡肩窩點了點頭。溫鬱之拍了拍他的後背,接著安慰道:“你也不必太擔心儷娘,儷娘她不是普通的柔弱女子,在亂世中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至於北邊那一家人……”溫鬱之嘆了口氣:“我說句實話,你去找他們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要我去找小晏麼?”江渉想了想,認真問道。
溫鬱之沉吟了好一會兒,終是咬了咬牙:“現在不是去尋小晏的時候……我相信林樂源的為人,小晏託付給他,他定會照顧周全。”
“那你現在……”
“先等等,”溫鬱之說道:“這幾天先將寨子裡的事處理完,姜老的後事還要張羅……林樂源他既然寫了第一封信,後面一定還會有訊息。京城淪陷,如今流亡朝堂是誰當家都還未可知呢,此時我若擅自南上,名不正言不順,到時定是束手束腳。與其如此,還不如安心呆在此間靜觀其變。”
“而且……”溫鬱之想了想,還是說了:“京中權貴此時必是七零八落,林樂源來信上說被囚禁的太子和他一起從京城裡逃了出來。三……皇上不知去向,恐怕凶多吉少……林樂源既然帶著太子在城破的時候活了下來,就不會抓不住這個機會的。再等等,我相信過幾日朝中定會來人。”
“要不我去縣裡買兩匹馬?”江渉依舊有些不放心:“這畢竟只是你的猜測,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買馬?我們哪裡有錢?”
“額……”江渉咬了咬牙,梗著脖子以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說道:“其實吧……嗯……床板底下還有個荷包,裡面有四十七兩銀子……本來我準備……不過現在……”
溫鬱之看著江渉的樣子,心裡簡直要笑翻了天,原本沉重的心情一下就輕鬆了許多。他有心逗逗江渉,故意皺眉板著臉:“揹著我藏錢,你是想幹嘛?”
“我……我真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江渉以為他真生氣了,急了,慌忙解釋:“也不多嘛,我也不過是每個月存那麼一二兩而已!你這人在京裡就是采薇幫你管賬,根本不懂開源節流。我在北邊的時候村裡的大娘教我的,晴天就得修房頂。一樣的道理,平時就得存點錢……”
“行了行了,我逗你玩的……”溫鬱之突然笑彎了腰。他忍不住在江渉剛起床還沒來得及梳的雞窩頭上狠狠揉了兩把:“嶺南不比北邊,這裡馬少,本來就稀罕。而且現在打仗,有馬也都被朝廷徵了。你那點私房錢還是存著自己慢慢花吧,我不惦記,啊?”
……
溫鬱之所料一點不差,十日之後,他們便等來了林樂源的第二封信。和信一起來的,還有一卷明黃色的聖旨。
十幾個身著鎧甲手持長槍的皇家侍衛一路快馬趕來,翻山越嶺的進了寨子。小地方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陣仗,村頭打水的大娘嚇的手中木桶“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
領頭的青年人越眾而出,朗聲問道:“溫鬱之溫先生可在此地?”
“快、快去找先生!”大娘緩過神來,推了身後的孩子一把。孩子光著腳丫,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溫鬱之此時正和江渉在族長家中做客,反覆叮囑族長千萬將今年早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