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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那個千里奔喪的少年,那個掐著仇人脖子,灌下一杯毒酒的少年……
江渉不敢去想溫鬱之當時是怎麼面對的這些個恩怨情仇,最後又是懷著一種什麼心情留在京城,接下自己父親的重擔……
“我爹孃也死的早。”他便索性就和溫鬱之講起了自己的童年記憶:“不過我比你幸運很多,我爹倒是很愛我娘。”
江渉看著溫鬱之笑笑,眼裡帶著點懷念神色:“我娘生我之後,我爹幾乎算是隱退江湖了,一家三口住在一個小村子裡……那是我最幸福快樂的日子。”
“後來啊,我娘開始生病,日日夜夜的咳血,我爹把我寄放到別家,無論我怎麼哭鬧哀求都不讓我去見她。可他自己卻日夜不離的守著我娘,直到最後……”說著,江渉嘆息的搖了搖頭。
“肺癆?”溫鬱之已經能猜到大概。
“嗯,對。肺癆。”江渉笑笑:“我娘去了,我爹沒多久也跟著走了。也是咳血,一樣的病。他空有一身武功,最後卻死於病痛。”
江渉嘆了口氣:“我家很和滿,可該沒了的時候,一樣沒了。”
“令尊……是真的‘縱死俠骨香’的。”溫鬱之說道:“他們能教養出你這種性情的孩子……我能想象你的父母。”
溫鬱之看著江渉,真誠的說:“你的性格真的是極好的……”
“喲,鬱之這是迷上我了?”江渉有意活躍氣氛,故意裝著一本正經的插科打諢:“我雖然窮,不過勉強養你還是可以的。”
說著,還衝溫鬱之斜斜的拋了個媚眼:“鬱之啊,這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你養我?”溫鬱之也給他逗笑了:“拜託,你現在吃我的、住我的,還得要我幫你還酒債,誰在養誰吶?”
他帶著笑意看著對面燈下的人,忍不住伸出手,把江渉垂在頸邊的幾縷散發別到他耳後。手指懸在他側頸的那朵芙蓉花上,頓了一頓。然後猛的反應過來,彷彿燙著了似的,趕緊收回了手。
江渉呆愣的坐著,感覺自己心跳越來越快,他僵著後背,簡直一動都不敢動。直到溫鬱之收回了手,他才猛的一驚,慌不擇言的開口,簡直要咬了自己舌頭:“額,我們方才說到哪了?哦對了,玉佩!我們在說玉佩!”
“哦對,玉佩。”溫鬱之也反應了過來,他掩飾性的低頭,指了指桌上的那塊羊脂玉:“我以前也不知道這其實是一對。只是記得這塊羊脂玉是我爹生
前的心愛之物,圖樣是他自己畫的,請了京城最好的玉雕師雕的,卻一直都是在書房裡放著,從來不佩戴出去。昨日……在朱通被殺案的證物裡見到那塊一模一樣的翡翠……”
“那塊翡翠只可能是我爹讓人雕的,而我爹雕了這麼一對玉佩,自己留了一塊,那另外那塊……”
“給了那個北燕女子……”江渉也回過神來,嘆氣。
溫鬱之點頭,看著江渉的眼睛,認真的說:“我沒法證明我今晚說的都是真的,甚至沒法證明那個北燕女子真的存在過。當年的事發生後,我入宮面聖,求皇上賞了個恩典,對外就說我爹是被北燕刺客殺了,說我娘是難產死了。我抹去了那個女人存在的一切痕跡,而小晏……更是從來沒和他提過。”
溫鬱之嘆了口氣:“我爹他這一輩子,名節重於性命。儘管我怨恨他,可……”
“可你還是保全了他的名節。”江渉介面。
“江渉,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溫鬱之點了點頭,接著說:“你懷疑朱通是我殺的,那對玉佩就是我和那個小妾聯絡的信物。你甚至懷疑你被刑部收押也是我的手筆……”
“我不是故意懷疑你,只是……”
“沒事,我知道。”溫鬱之衝他笑笑:“我若是你,也一樣會懷疑。”
他喝了口茶:“你剛來我府上時,我以為你是二皇子或三皇子派來的密探,畢竟我並不知道朱通被殺的那晚你也在場。後來我是真的是直到儷娘夜訪,我才知道你出事了的。然後連夜定的計……”
“如果沒有我這事,那陳勝會怎樣?”江渉問。
“沒有你這事,陳勝也跑不了。”溫鬱之已經恢復了一貫的運籌帷幄,眉目間滿滿的全是理智與自信:“當時我已經收集好了陳勝行賄收禮的證據,準備透過自己的渠道遞給三皇子。三皇子再笨,也不會放過這麼個把二皇子的人拉下來,推自己人上位的機會。後來你出事,我才臨時改變了計劃。”
“呵呵,先是借刀殺人,然後再來個螳螂撲蟬,黃雀在後。”江渉總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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