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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鬱之就著江渉的瘋言瘋語下飯,沒有開口,嘴角卻一直掛著一點笑意。
菜是最簡單的家常菜,可江渉卻覺得,比京城最有名的廚子的宴席都要美味……
這飯吃的,不過是一個家的味道。
晚膳過後,溫鬱之打發弟弟回房讀書。讓下人收拾了桌子,自己倒了杯茶,沒有說話,靜靜的喝著。
江渉也沒開口,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削起來。他一雙修長的手,發遍天下暗器,極為靈活,也極穩。指間夾著一小片半指長寬的刀片,紅紅的果皮便轉著圈落下來。長長的一條,不僅寬度一樣,而且極薄,對著光能透出燈影來。一個蘋果削完,便是一整條果皮,一次斷裂也沒有。
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茶樓見面,安安靜靜的對坐飲茶之時。溫鬱之浸淫官場多年,論起活絡氣氛的手段,可謂是五花八門,信手拈來。可和江渉在一起時,他就是不願去用。
江渉手指翻轉,將蘋果切成兩半,自己留了一半,遞了一半給溫鬱之,忍不住又嘴賤道:“唉,可惜這裡沒有桃子,不然今日便可與鬱之嚐嚐這分桃之樂……”說著還不忘給溫鬱之拋一個自認嫵媚的媚眼。
溫鬱之不理他,只是盯著江渉指間:“都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芙蓉雨,除了一手暗器出神入化,更可怕的是指尖的一抹‘蟬翼’,可便是這個了?”
“哈,蟬翼,江湖人倒是愛編。”江渉攤開手掌:“不過是普通刀片罷了。”
“溫某雖不是習武之人,可這一寸短一寸險的道理還是懂的。江公子既然敢用如此兇險的兵器,想來是使的極好的。只是這保命的絕招,不該這麼輕易示人吧……”
“鬱之這你就不懂了——”說道習武,江渉不由講的眉飛色舞:“這武之一途,和你們入朝為官可不一樣!你們講究底牌要留到最後出。可對於江湖人,高手過招,卻是‘狹路相逢勇者勝’!越是藏在掖著,就越放不開。越是給自己留後路,就越不會精進。”
說完又嘴賤的加了一句:“還叫什麼‘江公子’,你看我們這新婚燕爾的,鬱之喚我‘阿江’吧!”
溫鬱之已經習慣了這人時不時的一兩句調笑,耳朵上就像裝了個漏斗,全部直接過濾掉。
“狹路相逢勇者勝……這話有理!”溫鬱之忍不住嘆道。
話鋒一轉,突然緊盯著江渉眼睛,一改方才的溫和放鬆,目光鋒利如刀:“江公子可是慈明堂的人?”
雖是問句,語氣卻極為肯定。
江渉先是一愣,接著就是一驚,想不出自己哪裡露了破綻,也不知溫鬱之是已經確定,還是隻是詐自己一詐。一瞬間心思急轉,卻什麼也沒轉出來。面上只得先不動聲色的裝傻:“我雖略懂醫術,可不過是自己學的三板斧,和慈明堂的大夫是無法比的……”
溫鬱之喝了口茶,不置可否的笑笑,慢條斯理的開口:“我指的是哪個慈明堂……江公子懂我的意思……”頓了頓,接著道:“或者你是‘銀杏’的人?還是北燕?”
聽到“銀杏”和北燕時,江渉鬆了口氣。“銀杏”是近幾年來江湖上崛起的另一個情報組織,很有趕超慈明堂的意思。北燕近年也不停的往南楚派出密探。
可見溫鬱之只是猜測到自己的探子身份,卻並不確定。
江渉還是不動聲色的坐著,表情和姿勢都沒有一絲改變,可他自己知道,不過剛剛幾句話的工夫,自己背後已經滲出了冷汗。
溫鬱之這個人太深沉。就像一池寒潭之水,池水清亮,卻看不到底。第一次見面之時,他也便是這樣,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目的,卻不動聲色,一直等到你最放鬆之時,才淬不及防的發問,猛地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這種人,不出手則矣,一出手,就是一擊必殺。
溫鬱之不待江渉回答,自顧自的起身,轉身往房外走去。青色的寬袍大袖劃出一道弧線,聲音從夜風中傳來:“你若是‘慈明堂’或是‘銀杏’的人,不論你為誰服務,只管留下。溫某最不怕的,就是密探!”
他頓了頓,才接著開口,聲音一字一停,帶著說不盡的恨意與殺意,冷厲的彷彿夾帶著冰渣般:“但若是為北燕效力……當、心、小、命!”
作者有話要說: “戶部乃六部之首,掌管全國土地、賦稅、戶籍、軍需、俸祿、糧餉、財政收支等各項事宜。”百度百科
☆、戶部尚書
自打那日之後,江渉便賴在了溫鬱之府中。江渉就是這種人,他愛自由,做事從不顧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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