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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人為什麼幫我……”江渉再次咳了起來,他抓著領口,喘了兩口氣,緊接著用長劍撐著自己,死死的咬著嘴唇,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你明面上投靠三皇子,實際效力二皇子,這些我都不管……可你怎麼會有那份妖書的?”
他逼視著旬靖,目光亮的駭人,捂著嘴角又咳了一聲,聲音一改方才的緩和,字字用力:“通敵賣國的大罪啊!堂主你就真乾的出來?!”
旬靖此時反而是平靜下來了。
他意味不明的看了江渉一眼,嗤笑一聲:“賣國?你懂什麼?”
“以一人之力牽制大半堂中精銳,小江你也是出息了啊……”他不待江渉回答,便接著說下去。聲音輕輕慢慢的,說的話卻如毒蛇吐信般:“小江你喜歡那個溫大人吧?喜歡的連命都不要了。可你想過沒有?那人是不是在利用你……”
說著,他手掌重新彎曲成爪,停在江渉咽喉之上漸漸收緊:“匡扶太子……說的好聽,不過也是搏富貴罷了。如今他位極人臣……而你,卻就要死了……”
江渉面色不動,只是帶著憐憫的看著他。
旬靖手章還未發力,就感覺一道極為凌厲霸道的掌風從他背後襲來,帶著開山劈石的力道。他心頭警鈴大作,顧不上江渉,錯開一步,猛的向側邊躲閃,蓄滿勁力的一爪旋身迎了上去。
內家高手的護體罡氣在空中碰撞,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四周桃樹被震的簌簌作響,桃花四散飄落。
周伯一身灰衣的身影擋在江渉面前,沉默堅毅,如一座不動的山峰。
江渉一直提著的那口氣這才鬆了下來。
終是不辱使命了……他心裡想著,接著,便一頭栽倒下去。
他感覺自己跌進了一個帶著胭脂香味的懷抱裡,他勉強提起最後一絲神智睜大眼睛,便看見了儷娘憂心憔悴的面龐。
我的傻姐姐啊,你怎麼還是來了……這是江渉昏迷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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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八,宜婚聘。
溫府窗戶上貼著雙喜,廊下掛著燈籠,正門大開,張燈結綵,幾十桌流水席從廳堂一路擺到府門,京城官員貴族來了一半。
鄭家小姐年芳十七,閨名一個“婉”字,丞相嚴潘母家的孩子,嚴潘唯一沒有出嫁的侄女。
豪門大戶的女兒,最大的價值便是聯姻。鄭婉兩年前剛及笄便一直是各方爭搶的香餑餑,畢竟娶了她,便等於是娶了嚴相的支援。
十七歲的少女,最是天真爛漫的豆蔻年華,未來的道路卻如浮萍般飄搖不定。
溫鬱之與她的婚事事先瞞的很緊,沒有走漏一點風聲。直到三日前溫鬱之與嚴相同時上書請求皇帝下旨賜婚,康嘉帝欣然應允。
今日這頓是訂親宴,正式成婚還在十日後。今日請了女方父母親戚,更是請了京中一眾權貴。吃了這頓酒席,明眼人全都知道,這京城勢力,該洗牌了。
如今三皇子失勢,奪嫡已是無望。原先的三足鼎立,一下便變成了如今的兩方對峙。這場婚事,皇帝賜婚,嚴相做媒,可謂是狠狠的扇了二皇子一系一個響亮的耳光。
從此之後,太子與嚴黨正式結盟。
月上中天的時候,宴席已是進行到了尾聲。鼎沸的人聲漸漸弱了,大廳上一對紅漆大蜡燃了一半。
林樂源仰了仰痠痛的脖子,揉了揉笑到僵硬的臉頰,只覺得渾身疲憊。他今夜提心吊膽了一晚上,眼都不敢錯的盯著溫鬱之,生怕那人做出什麼不合體統的事來,還得分心應付酒桌上的一眾親朋故舊,簡直是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
他聽著堂上隱隱的絲竹聲,心裡忽然就生出無邊的倦意。
少年時讀書嬉鬧,那人是他成熟穩重的大哥。後來那人遠走從軍,自己心中思念便如野草般瘋長。再後來……那人倒是回來了,可卻是一天天變成自己不認識的模樣。
林樂源有點感慨看著那燃燒的一對喜燭,暗暗慶幸自己抽身的早。任廂那呆子雖是個愣頭青,可至少不會辜負自己……
他嘆了口氣,如今江渉一直昏迷不醒,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小侯爺可是倦了?”一個含著笑意的聲音打斷林樂源的沉思,來人一雙桃花眼,逢人三分笑,正是如今的吏部尚書沈沁,溫鬱之至交好友。
只見他喝了口酒,接著笑道:“子青也終於是要大婚了,想來我們同年,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子都能打醬油了。”
“沈大人過謙,令郎聰穎慧黠。”林樂源心不在焉的應付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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