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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她這是私渡,是叛國!死罪!”
他一句“死罪”一出,殿中氣氛立刻凝重萬分。
兵部的侍郎向他請示:“大約再有一日,明天夜裡我們就能追上公主的船,是否要請公主歸國?”說是請,誰都知道,若是文請不成,只能武請。一旦動了槍炮,誰也不能保證毫髮無傷。
衡光看向了元平。
元平非常費力似的,用手撐著扶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走到衡光面前。
他走得那麼慢,甚至還有些微微搖晃。
衡光差一點忍不住伸手扶住他,握住他的手,支撐著他,就像過去一樣,但怒氣制止了這個慾望。
然後他看到元平跪了下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在他面前跪了下來,恭恭敬敬伏地行禮。
“啊……”衡光震驚地看著他。
“陛下,”平王的聲音仍然是輕柔淡漠的,“我想公主一定也在賭,賭陛下是不是真的如此愛她。”
他頓了頓,說:“她始終是陛下的女兒。”
衡光心痛欲碎,他立刻向下面指示:“追上之後,不要輕舉妄動,只要跟在後面就行。”
待外臣盡退,室內只剩下他們兩人時候。衡光向元平沉聲道:“你何必在那麼多人面前下跪,故意塌我的臺。”
元平已經蜷在榻上,臉埋在袖子中:“……那怎麼就讓你塌臺了?”
衡光又道:“還有那種話。我早就說過了,女兒是我的女兒,更是你的女兒,我們兩個人……”
元平閉上了眼睛,一言不發。
衡光自覺無趣,便不再勸。他此時更擔心三孃的安危,也發起呆來。
三日之後,衡光派去的使者,登上了公爵的船,與公主見了面。
京中此時不分貴賤,全都眼巴巴等著看皇帝這次如何處置這個放浪公主。民間一時間關於私奔的話本劇目都突然變得大受歡迎。人人都在議論此事。然後這股浪潮迅速從京中蔓延向各個繁華城市。
賀家不勝其擾。
這個故事中的主角,公主已經遠在海上,皇帝人在深宮之中,唯獨倒黴透頂的賀家在民間供人圍觀。
幸好賀容予對家人約束甚嚴,不曾落人口實。
李晏乘著一頂小轎,悄悄去了賀家。
兩個人都覺得滿肚子話,卻又無從說起。短短几天不到,天翻地覆。
李晏到賀家來,一來是為了探病,二來是把衡光對三娘下的決定告訴賀容予。
賀容予聽他提到三娘,終於忍不住道:“你不用告訴我。”
結局
賀容予說,你不用告訴我。
衡光的態度和傾向其實已經十分明顯。公主是他心愛的女兒,賀家說到底仍是外人。更何況天平的那一邊還有皇室的尊嚴。
衡光賜給了三娘“使節”的名義。
半個月後,賀明蘭病故。
賀明蘭病故前夜,衡光親自去送他最後一程。平王也一同去了賀家,只是沒有到賀明蘭的房中。
他站在堂前,靜靜看夜晚時候仍開得灼灼豔豔的海棠花。
賀容予陪在他身邊。但他們都一言不發。
過了很久,賀容予才忽然說:“殿下……”
平王眼神溫柔地看他:“霜庭,我忽然想起你小時候的事情了。”
賀容予有些驚訝,隨即釋然。他剛剛也是在想這個。
他們都知道,過了這一夜。從前有過的溫情脈脈,都將消失。
衡光正在賀明蘭的床前,握著賀明蘭的手。
賀明蘭從枕下摸出一小截斷髮,遞到衡光手中。
當時風俗,割傳送人,要麼是遠行之前送給至親摯愛,留做念想,要麼是送給仇人,以示不共戴天。
衡光握著那束頭髮,百感交加,終是道:“玉沉,朕已決心立冬郎為太子了。”
賀明蘭口不能言,只是含淚注視著衡光。最終體力不支,昏睡過去。
衡光回宮之後,一夜無眠。平王陪他枯坐。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衡光自袖中掏出一方絲帕,在平王面前輕輕開啟。裡面包裹著的,正是賀明蘭的頭髮。
平王盯著那頭髮看了半晌,方才回答:“如今你也知道了。”
衡光不再提賀明蘭,他向平王道:“我要立冬郎為太子。”說完做了個手勢,請平王陪他去走一走。
平王似乎意興闌珊,他慢慢跟在衡光身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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