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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頭。
兩人已經從京城出發多日了。屹之已經脫下了一身拘謹的龍袍,換上了他以前日日穿著的戰袍,與允胤一齊前往峪山關。
這身衣服當真叫他放鬆,也叫他安心。
自己本就是習武的,是要當將軍的,可如今竟陰差陽錯成了皇帝,這當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他突然憶起了淮南山上允業與他說的話。
“我當上了太子,就要你做我的貼身侍衛,護我左右!”
是啊,自己本應是允業的貼身侍衛的,而不是這冉恆國的國君。
他真是不想當這個皇帝。旁人都以為他狠毒、果決,是最適宜成大事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有多脆弱,這一年半的明爭暗鬥,旁人不知曉,他卻是心力交瘁。
他看著那遠方廣闊的天地,這才是叫他最為心動的。無拘無束,無憂無慮。這四個無字,當真是離他十分遙遠了。
他又想起了允業,看似柔弱,心力卻是強大無比。一年半,他竟能放下了過往,揭竿而起,一步步地與自己抗衡到底。
興許,只有允業,才能夠承受這一切。
這番出行,自己能夠見到允業麼?屹之心中暗暗地想著。
“我們這樣走走停停的,能夠及時趕到峪山關麼?”允胤突然開了口,他詢問著,卻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當然。”屹之不顧允胤面上的冷意,自顧自地回答道,“我已派人刺探過軍情。前一戰的時候,屠為鋒為速戰速決,損耗了不少兵力。此次屠為鋒要攻打峪山關,至少還需要七日以作修整。”
“七日?!那我們為何還要這麼早前往那峪山關?”允胤聽著,雙眼充滿了疑惑,“陛下日日待在皇宮裡,不是樂得個逍遙自在麼?”
“呵呵,”屹之冷冷地應了一聲。他聽出了允胤言語裡的不滿——那是經年累月積累下的怨氣。允胤本不是這樣的,初識他的時候,他總是顯得很熱情。
可如今,他卻總是這樣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就好似一個無理取鬧的女子,在用冷漠討要他的感情。
屹之當真是煩透了允胤了。
可他要利用他,不能叫這允胤心裡的怨氣壞了他的棋局。
“允胤,你難道,不嫉恨你的哥哥朱允業?”屹之看著允胤,抬起他的雙眉,似是試探。
允胤聽罷,笑了笑。
他早已習慣了屹之的無情,可此時此刻他的心裡還是閃過了一陣埋怨,全因那屹之的話觸痛了他的心。
他當然是嫉恨哥哥的。
論武學,他是眾多皇子裡拔尖的一個;論功課,他也是皇子裡最為出類拔萃的,可事情偏就不遂人意,父皇偏偏選中了允業。
就因為他是長子?就因為他的母親是仁孝皇后?他忿忿地想著,覺出了這世間的不公平。他是這樣努力,不分晝夜地挑燈苦學,可到頭來,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一場夢而已。
以他所見,允業遠沒有能力當上一國之君。他看見的,不過是允業的懦弱、無知,還有那愚蠢的一言一行。允業在他的眼裡,不過是仁孝皇后的一枚棋子,父皇膝下一個最平凡的兒子……還有屹之身邊的一段過眼煙雲。
可他又怎能想到,他所看不起的允業,竟將他所想要的,全都接二連三輕而易舉地奪了去?
權勢、地位、甚至是愛情,他無一不落了下風。嫉妒,怨恨,矇住了他的眼睛,這叫他心生邪念,親手殺掉了自己的父親,輔佐屹之上了位。
而鄭屹之,卻始終未曾看他一眼。
今時今日,他與屹之離得這樣近。他們這樣並排走著,卻依然是覺得隔得很遠。
他知道,屹之的心從來不在自己身上,而是牽掛在那遙遠的另一方,那是允業所在的地方。
自己做了那樣多,卻是白費力氣。這叫允胤無奈地嘆了口氣。
“怎麼不說話了?”屹之扭了扭頭,看了允胤一眼,“你不是一直嫉妒他麼?這次豈不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允胤沒有回答。
屹之見允胤不言語,便繼續說了下去,“倘若你這次能順利抓到允業,剋制了屠為鋒,我便任由你進出永寧府,不再幹涉你的自由。”
聽到這話,允胤卻暗自笑了。
這個鄭屹之,當真是不明白自己,竟拿出這樣的條件來誘惑自己。
自己留在永寧府如何,出了永寧府又如何?如今的他,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不知目的地活著而已。
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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