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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業,這兩天是怎麼了,老是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子揚見到允業老是愣著,便忍不住要問允業,“莫非是想到了什麼?”
“哦……沒什麼,”允業搖了搖頭,笑笑。
他何嘗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他只不過不願面對罷了。
允業有些心不在焉。對著付子揚,他不敢全然直視。
他知道付子揚對他的好,他也知道如今境況的不易,可還有什麼東西叫他牽掛著,叫他不能靜心。
他側過臉去,漫不經心說道,“興許……是峪山關將近,所以才心神不寧。”
子揚聽著這話,似是而非地點點頭。
這些日子以來,他總覺得允業與他越發得疏遠。以前的允業,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如今,他卻總將心事藏在肚子裡,不肯說出來。
這一年半的時光,允業漸漸長大了,卻也會藏心事了。他不再愛將這心中的苦悶全說給自己聽,而是掩藏著,叫自己消化了。
子揚看著允業,微微嘆了口氣。
“聽說,昨日屠將軍與你商量了這峪山關的形勢?”子揚問道。
“正是,”允業這才回過神,正色與子揚說道,“屠將軍說,要領五百人闖過那峪山關前的峽谷,一舉拿下鎮守將軍。”
“鎮守將軍是誰?”
“這……”允業頓了頓,側過臉去,“還未打聽清楚。”
“倘若真像屠將軍所說,只要將那關中的將領勸服,便能攻下這峪山關,倒也不算太難。”子揚聽了,倒不顯得十分緊張。他只是點了點頭,一邊正色說道,“怕就怕這新將軍是個極其難纏之人,不肯撤兵。”
“老師,”允業站起身來,向著子揚靠近了幾步,緊緊盯著子揚,倘若……是你去勸說,可有十足的把握?”
子揚想了想,笑笑,卻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
知己知彼,方能得勝。如今他連對手是誰也不知道,又怎能隨意誇下海口,保證這事情的成功呢?
“子揚人微言輕,不敢作這樣的擔保。”說著,子揚坐下身去,不再多言了。
允業愣愣地看著營帳外的景象,那是一派壯麗的美景,峪山關就在這山下,巍然不動。他知道,峪山關乃是最險要的關卡,過了此山,便再無威脅。可……萬一要在這峪山關栽了跟頭,便是前功盡棄,永無翻身之期了。
“算了,別想了,”子揚看著愣愣地出神的允業,安慰道,“興許這兩日,便可打聽到鎮關將軍的姓名。到時再做打算,也不算太遲。”
允業沒有答應,他還是愣著,眺望著營帳之外。
“允業?”
付子揚又輕輕喚了一聲允業的名字,允業依舊沒有應。
子揚這才發覺,允業是在瞧著什麼東西。
子揚追隨著允業的視線尋去,竟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鄭……屹……之?
那挺拔魁梧的身板,那走路的姿態,分明讓他想起了一個人——允業以前日日唸叨的屹之兄。
子揚愣了愣,隨後又笑笑,一邊起身,一邊去拿那置於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遞給允業。
“那不過是個普通士兵罷了,有什麼可看的呢?”
聽到這話,允業才回了回神。
是啊,那人不過是身形比較相似罷了,自己怎又會盯著看了那麼久呢?
允業暗自笑笑,將子揚奉上的茶水一飲而盡了。
“允業……”付子揚推了推允業的肩,淡淡地問道,“你莫不是……還在想著你的屹之兄吧?”
“沒有……”允業心裡一驚,聲音卻放低了,“我……全忘了。”
是啊,全忘了。允業愣愣地想著。
當真……全忘了麼?
方才自己見到那身影的時候,心中分明一喜,可轉瞬之間,那喜悅又化成了悲憤,刺痛著他。
一年半了,他總是時不時地想起屹之。屹之兄那模糊的身影,時而溫柔,時而恐怖,一直在他的內心徘徊著,久久不能離去。
他總唸叨著,想叫自己擺脫過往,可如今峪山關之戰將近,他竟觸景生情,想起那淮南山的懷袖居了。
屹之兄,現在到底如何了?
該是在那宮中,當著他的皇帝吧。
允業心內苦笑著,卻影影綽綽的,又想起了那個舊影。
屹之兄平日裡都穿著什麼樣的衣裳?他朦朦朧朧地,似是記不得了。他只記得當日初識他,他穿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