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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罪不可恕。”
“我總覺得你很在意允業啊,”屹之聽了這話,似是想到了什麼,他淡淡笑了笑,問著齊英,“你莫不是曾受了朱允業的恩了?”
“陛下猜得不錯。”齊英跟著屹之一齊笑了,卻是十分的無奈。她將頭轉了過來,正對著屹之,“允業的乳孃,惠娘,陛下可曾知道?”
“我知道。”屹之點了點頭,似是猜到了什麼。
齊英向著屹之一步步地走去,靠近著屹之,“陛下知道麼?惠娘乃是我的生母。只可惜……惠娘並不自知,我們母女最後也並未相認。”
屹之皺了皺眉,他知道惠娘在那場宮變之中丟了性命。他看著眼前的齊英,這個女子,是日日與她的殺母仇人呆在一起。
這樣的她,為何不殺了自己?
“我殺了你的母親……”屹之方才的笑意已全然逝去,他用冷酷蓋住了心中的懊悔,對著齊英低低地問道,“那你不想殺了我麼?”
齊英的臉上並沒有恨意,她只是微微地嘆了口氣,笑了一笑。
“臣妾不是沒有動過這樣的心思,”齊英的聲調依舊平淡如水,就如同殿外那久久未起波瀾的枯井,靜而不鳴,“可如今,臣妾只想陛下好好活著。”
“為什麼?”屹之眯著眼睛看著齊英,仔細打量著她。他沉下聲去,不解地問道,“難道因為惠娘沒有養育你,你就對她沒有半點恩情?”
齊英笑了,卻搖了搖頭。
她又何嘗不知屹之的無奈。這些年來,她日日與屹之生活在一起,便也能感受他內心的煎熬。
倘若當日換作自己,自己又會如何抉擇呢?
也許,也會發起這場宮變。
“惠娘雖沒有養育我,可她卻醫人無數,我為有這樣的生母感到驕傲。”齊英感慨著,思緒忽然間回到了從前——那是惠娘與她初次相遇時的場景。
惠娘一邊抓著藥,一邊笑著談論著允業,好似允業的親生母親。這叫齊英的心有些顫抖,不知如何向惠娘吐露真情。
她不願去打破惠娘生活的寧靜,也不想叫自己陷入這情感的漩渦裡。
“如果回到那日,我是萬萬不會讓她死的。”齊英的思緒又飄了回來,他突然用手拭去了眼角的淚,自言自語著。
那日的宮變,她也參與其中,可待她趕至崇安府內,卻早已是血流成河。惠孃的身體已經變得冰冷,自己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救不回來了。
屹之陡然間有些感同身受。他突然想起了當日被井水浸泡得不成形的姐姐,也是那樣的悽慘,也是那樣的無辜,卻回天乏術。
自己,竟不知不覺犯下了與仁孝皇后同樣的罪孽。
“你還是沒說,為何不殺我。”屹之苦笑了幾聲,對著齊英嘆了口氣。
齊英的臉上並無一絲殺意,可她的言辭裡卻帶著犀利。她揚起了頭,向著坐在地上的屹之靠近。
“陛下雖待我比一般下人好,但對我全無恩情。”齊英冷冷地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殺我呢?”屹之想起了清晨打翻的茶水,若不是齊英及時阻攔,他本是要喝下去的,“你本有機會的……”
“殺人本就是我不願意做的。”屹之不知道,齊英已經動了一絲惻隱之心,那是屹之所察覺不到的。她轉過身去,不願再面對屹之。
“況且……”
“況且什麼?”屹之追問道。
齊英笑笑,卻不言語。
她想到了母親談論允業時的表情,那是一個母親才會露出的神情。
她唯一的心思,就在允業的身上。
惠娘雖未說,可齊英的心裡卻是十分明白——她的心,只剩下一個渺小的念想,要託付給了自己。
“惠娘最大的快樂就是希望允業能快樂地活下去,”齊英一邊感慨著,一邊對著屹之說道,“我所能做的,也就是實現她的願望。”
聽到這話,屹之的心突然生出了一種無奈。這無奈糾纏著,變化著,竟變成了一股憤恨,咬噬著他的心。
“你以為放我一條生路,允業才會快樂?”屹之怒吼道,“你當允業不恨我麼!殺了我他才會快樂!”
“陛下為了活命才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允業恨陛下,便自然也有權利殺了陛下,”齊英的感慨已經停息了。她對著屹之冷靜地說道,“可是他,必須有選擇的機會。”
是啊,倘若屹之死了,允業還未選擇,便只有面對自己的屍體了。
想到這兒,屹之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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