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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英的聲音低下去了,卻變得溫柔似水。她看著允業臉上不解的表情,淡淡地敘說著屹之心中的苦衷,“殿下您是他今生唯一得到的溫暖,可他卻礙於身份,一直壓抑著對您的感情。”齊英笑了笑,臉上陡然閃過了一絲隱隱的同情,“這……與我見到惠娘卻不能相認,豈不是一樣麼?”
聽到這話,允業的心不由得顫抖起來。
齊英對著惠娘,就如同屹之對著自己?屹之對他,真有這樣深的感情麼?
“這三年,屹之大人他夜裡夢的,白天想的,除了如何保住性命,剩下的就都是您了,”齊英見允業沉默不言,便繼續說了下去,“我日日侍奉大人左右,這些在我眼裡是再清楚不過了。
允業的眼睛慢慢閉了起來。他聽著齊英的話,心裡卻是滄海桑田。他分明感受到兩年來一直壓抑著自己的那堵高牆,隨著齊英的話語,出現了一絲裂痕,搖搖欲墜。
“陛下,”齊英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激動,她的淚又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看著允業,就像看著一個從小伴隨著自己的的至親。
齊英勸誡著允業,動搖著他的心,“我已失去了生母,不想屹之大人也與我一樣。我第一次見到陛下,就知道陛下是性情中人……陛下……一定會對大人開恩的。”
“你是要我原諒他犯下的過錯?!”允業的眼神突然變得狠戾起來,他瞪大了雙眼,怒視著齊英。
“宮變那日,我的生母慘死刀下,這也是我所無法彌補的過錯……”齊英的言辭變得越來越激動,她將倚靠在牆壁上的身子挺直了起來,對著允業高聲說道,“您如果能原諒他,也是原諒了我啊!”
說到這兒,齊英的眼淚突然停了。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不再言語。
“當然……”齊英挺起的身子又躺了下去,“這一切……都看陛下您了……”
允業點了點頭,深深嘆了口氣。他轉過身,默默地向著獄房外走去。
他的心已經按捺不住了,他要見一個人,要將自己心中的疑慮一掃而淨。
作者有話要說:
☆、探監
4、探監
允業遠遠地就看到了屹之,那穿過隔柵的光打在他的臉上,一欄一欄的,將他的身影襯得異常迷離。
允業開啟了牢門,慢步走了進去。他緩緩地,在屹之的眼前站定了。
“你來了……”屹之低低地開了口。他一條腿伸直了放在地上,另一條則蜷著,他就這樣靜靜地坐著。
他看到允業來,便抬起了置於膝蓋上的右手,使著力氣,要將自己撐立起來。
允業看著屹之,那樣吃力地想要站起來,可身體卻已經變得力不從心。他受傷的身子,又靠著牆壁滑了下去。
允業的心在隱隱作痛,他不知道自己在痛些什麼——昔日自己印象裡威武的屹之,如今落到這步田地,這本應是罪有應得,可他還是不願見到這樣的景象的。
屹之這樣的景況,當真叫自己看著痛心。
屹之見允業沉默不語,便不再試圖站起來了,他閉起了眼睛,與允業淡淡地說著話。
“你……這是要來殺我了麼?”
允業這才聽清屹之的聲音。那音色裡分明有些沙啞,那是得了風寒才會有的聲音。他又靠近了一些,看了看他的手臂,那手臂上的傷口已經潰爛,滲著膿血。倘若再不醫,這手臂就要廢了。
“我……”允業的心在作痛,可他還壓抑著自己,不敢向前,“我還沒有下令要殺你。”
“呵呵,”屹之發出了一陣低低的笑聲,似是嘲笑,卻又如此無力,“你還是這樣,優柔寡斷,一點兒長進也沒有。”
“是啊……”允業也笑了起來,暗自感嘆著。他聽了屹之的話,轉眼瞧了瞧自己。
三年了,他本以為自己變了,可今時今日,他才覺出自己當真一點沒有長進,反而是更加優柔寡斷了。
“呵呵,”屹之輕輕地笑了起來,眼裡流露出了一絲溫柔,“我記得以前說你這些你都會頂嘴,怎麼現在不會了?”
聽到這話,允業的心愣是一驚。
屹之兄還記著自己從前的模樣?還記得自己曾說過的言語?
想到這兒,允業深深地嘆了口氣,提醒著自己冷靜。方才的那陣慌亂,是他兩年來久違的悸動,攪得他思緒不寧。
“這幾日你在牢房,在想些什麼?”允業保持著鎮定,向著屹之一步步走去。
“什麼也沒有想。”屹之淡淡地說道,他的眼睛仍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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