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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煙霞山的藥廬。密陽樓中有孟嶢為他佈置的臥房,他卻
不喜歡那奢菲的裝飾。
“一直仰著,回頭又該說頭昏了。”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木樨也不回頭,只等來人走近。
看著換了一身湖綠衣服的木樨,蘇嵐的心情也隨著春日轉暖歡快起來。
“怎麼有空過來。”感覺到後方視線,木樨轉身笑道。
“想念你泡的茶了。”雖然這處地方只有他和孟嶢知道,為了保險起見,蘇嵐還是決定過來陪著木樨。
木樨撲哧一笑,“蘇樓主真是吃得苦中苦啊。”苦丁那樣的茶,除了他,還有誰能品味。
不再是呆在東宮面無喜色的他,才是蘇嵐最為想念的。
浸著硃砂的狼毫細筆被摜到地上,玉質的筆桿應聲而斷,碎成一段一段。
金絲楠木的御案被連日來大臣遞上的奏事折鋪得幾近全滿,泱帝表情冷如冰雪,凍得殿內宮人僵直無聲。
“把那畜生給朕找來。”泱帝回到案前坐下,沉聲向身邊近侍太監崔海說道。
“父皇不用派人來找兒臣。”孟崢掩口打了個哈欠,滿不在乎的走到泱帝面前跪下。幾月下來,他已像一具活動的乾屍,原本合身的明黃衣袍空空蕩蕩。
“你還想不想當這個太子了!”將一方澄泥硯砸向孟崢,泱帝怒聲說道。
摸著被硯臺砸出血痕的額頭,孟崢嗤笑道。“這太子之位,誰愛當誰當去。”深陷桃夭,他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至高權位竟不放在眼裡。
泱帝眼前一黑,扶住慌忙上前的崔海,閉目緩聲說道。“既如此,那便隨了你的願吧。”
天啟十五年四月十四,泱帝廢太子孟崢,稱其賦性奢侈,暴虐□,棄皇族臉面於不顧,實不能任儲君之位。幽禁於碧穹宮中,無奉召不得出。①
次日,泱帝發聖旨一道,廢丰神歷來立嫡子為儲之則,改立皇子中德行兼備者為君。
朝中有反對者,皆罰三月俸祿,於家中面壁思過。
“姑姑,還記得我和有臻成親的時候嗎?”通往碧穹宮的宮道上,一頂碧色小轎輕緩而行。雪嬿撩起紗帳,滿天烏雲映入她的眼睛。“洞房花燭,他便是我的良人啊。”
絃音用手絹輕點溼潤的眼眶,看著一臉懷念的雪嬿輕聲道。“太子妃。。”
“姑姑,我已不是太子妃了。”她搖搖頭,“從此之後,我只是孟崢的妻。曾經種種,過眼雲煙罷了。”從今後,不管他愛不愛她,她都要陪他一輩子。
絃音一時無言,卻見一個太監跌倒著跑了過來,臉上滿是悽惶。
“皇宮中你跑個什麼勁,衝撞了貴人你擔當得起麼。”還未到跟前,便有宮人將他攔下。
那人往地上一跪,整個身子蜷在一起顫聲道。“二皇子薨了。”
烏雲似乎再也承擔不住,淅瀝瀝下起雨來。
天啟十五年四月二十一,廢太子孟崢薨於碧穹宮中,年二十四。
同年五月初一,其正妃楚雪嬿自請入甘露寺為尼。
皇后因傷心過重病倒,免去晨昏定省,將後宮諸事暫且交與尹貴妃掌管。
一時間諸王群起,朝中風向變幻無窮。
作者有話要說:①改自康熙皇帝廢太子所寫詔書。
☆、國舅
本想自己乃當今皇后兄長,太子妃生父,論榮華富貴地位崇高,這也算極致了。
楚淵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想起從此便與青燈古佛相伴一生的女兒雪嬿,心中濁氣呼之不出。
原配夫人生雪嬿時血崩撒手人寰,雖有侍妾若干卻只為他添了一個千金。楚淵認定自己此生無子,便將兩人都視為掌上明珠,幾年前雪嬿嫁作皇家婦,他便只有小女承歡膝下,想著雪嬿有朝一日能為國母,他也覺得沒有什麼遺憾。
卻不料橫生枝節,太子被廢,女兒出家,國舅爺稱呼也成為空談。
楚淵覺得口乾舌燥,正待喊人倒茶,便有下人來說秘王來訪。
時值深夜,孟嶢突然到訪讓楚淵頗感意外,讓人先迎孟嶢去正廳奉茶,他起床穿戴整齊急急趕去。
一進正廳,楚淵便覺有股壓抑之氣。“給王爺請安。”說完便要跪拜。
孟嶢上前一把托住楚淵,笑道:“國舅爺切莫如此。”
要是往常聽到這個稱呼,楚淵定然是眉開眼笑。今日聽到,他是真真笑不出來。“王爺就不要笑話微臣了。”
“楚大人可知本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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