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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束縛囚禁他十餘年的牢籠。“以後有你保護我,還要這個幹什麼。
”
被他話中嗤之以鼻的語氣逗得一笑,蘇嵐抱住木樨起身,踩著放在桶邊的石凳走到床榻邊。
“把身上溼衣換下。”側開眼不去看那幾近透明的身體,蘇嵐扯過搭在架子上的軟布遞給木樨。“我去請師父為你診脈。”說罷用外袍胡亂的擦了擦身上的水滴,頭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等他領著韓墨回到屋子,木樨已經將自己裹進被褥中,髮髻也拆散了,烏黑的髮絲鋪了一枕。“師父。。”
聽他出聲喚自己,韓墨才覺一顆心放了回去,將手搭在木樨腕間片刻。凝重的眉宇才淡去一些,“脈相上沒有什麼大礙了,但一時還不知道毒性去掉沒有。”他轉過身寬慰蘇嵐,“明日一早我再施針一次,天色已晚,鄭樓主就在這歇下吧。”
蘇嵐恭敬地應一聲是,待韓墨離去便快速換掉身上浸溼的衣物。回頭瞧見木樨瞪著一雙烏溜溜的瞳仁看他,便忍不住笑道。“你放心,我也累了,不會對你做什麼。”
床裡那人往裡挪了些,伸出手臂拍拍床鋪。“勞煩蘇樓主將就一晚。”
蘇嵐搖頭笑笑,踢掉鞋子鑽進被褥,一絲若有若無的瑞腦香氣讓他心神一鬆,很快閤眼睡去。
看著他毫無戒備的睡顏,木樨心中一暖,將靠近蘇嵐一側的左手塞到那人手裡,也迷糊了過去。
縱是睡得再沉,蘇嵐每日也是這個時辰醒來。轉了轉僵直的脖頸,他微抬了抬手,卻發現自己的右手被木樨牢牢的抓在手裡。別過頭看向木樨,蘇嵐伸手替他撩去落在臉上的髮絲,竟看得愣了過去。
之前的木樨雖容貌秀麗,但因身中骨香,臉上帶著陰柔病氣,總覺美玉蒙塵。如今骨香盡除,便如拭去灰塵的玉,從內裡綻放出無數光華,照得整個人都閃光透亮,讓人不能直視。
蘇嵐眸光頓時一熱,隨即著魔的吻上木樨側臉。
將紫檀念珠甩到桌上,楚潓怒極反笑。“兄長府上的人真是好本事。”
楚淵看著地上波斯絨毯的花紋一圈一圈有些暈眩,縱是如此不適,他也不敢抬起頭看妹妹的表情。
見楚淵不說話,楚潓重新拿起扔在一旁的念珠一顆顆撥弄。眉目安詳得如同寺廟中供奉的菩薩,“如此說來只在街上見過這一回,便沒再搜尋了?”
“一次便被他發現了,那定然是存了戒心的,如何還會被我們找到。”耳畔只有念珠發出的聲音,楚淵小聲回了,心中暗自叫苦。本來派私兵尋人就不能大張旗鼓,如果有好事的人知道了,保不定就在皇帝面前參他一本,告他一個擾亂京
都治安的罪名。
楚潓如何不明白他的難處,可是隻要一想到端木玦的兒子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她便覺得胸口煩悶。“你說是在密陽樓周邊看到他的,那密陽樓查過沒有?”
“那裡如何查得。”聽她提到這三字,楚淵慌忙抬起頭直襬手道。
楚潓並不知道密陽樓與皇室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只覺得自己這位兄長年歲愈大愈發畏首畏尾。“只不過是一個酒樓,裡面還有妖魔鬼怪不成。”
“你有所不知,今上未登基時與那裡的掌櫃極為要好,更何況。。”
“何況什麼。”楚潓心中鄙夷,樸孟嶢那時雖只是王爺,卻也是極尊貴的,怎麼會與商賈混在一處,還頗為關照。
“為兄在那還碰到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你可還記得敏珍長公主?”
泱帝嫡親皇姐,楚潓如何不曉得。更何況這位公主的故事直到現在還是丰神上下津津樂道的,她略抬了抬眉,只等楚淵接著往下說。
“長公主的兒子,之前便寄住在密陽樓。”他省去為妾室外甥討公道那段,只謊稱自己與同僚去密陽樓喝酒,碰到蘇嵐云云。
楚潓見蘇嵐的次數用手指都算得過來。她久居深宮,又因為有臻被廢奪了掌宮之權,所以蘇嵐被泱帝指名擔任木樨貼身侍衛一事,從沒聽人提起過。就連木樨被泱帝圈在桂宮的事情,她也只是依稀聽聞,更不知道那人便是害了有臻的兇手。“既然只是寄住,那麼自然時日不長。你讓信得過的人盯上幾日,不找到他,我心實在難安。”
待楚淵走了,楚潓才放下手中的念珠。紫檀打磨的念珠顆粒渾圓,因為一直摩挲而有了琥珀般柔和的光澤質地。
這樣沉靜的顏色,卻無法讓楚潓的心安定下來。她端起桌上的繪著松鶴的茶盞飲了一口,喚來宮女將她扶到內殿的軟榻上,心口一陣陣發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