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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漓頓時覺得一陣冷意。那不好的預感在心中緩緩掠過,他下意識地避讓,讓自己靠近臺前。
檀之璟是太在意那個女子,或者說他即將做的事情,而沒有注意不遠處的檀漓,檀漓不知不覺已經來到臺下,臺上一個女子正在展示一幅她親手繡的圖。
透過那薄又微微透明的布料,他看見了臺上的他。女子把布料放下,他才完全展現在他的眼前。
他在皇帝的身旁,皇帝的臉色依舊不好。斜靠著龍椅。
而他依舊凌厲動人,薄唇微啟,無奈地用手指點著椅子,這些月不見,不知是錯覺還是真實,他瘦了,臉頰凹陷進去。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的樣子,在那恍然間覺得,他好像已經是這個天下的王了。
那霓裳綵衣的姑娘,踱著蓮花步已經到了臺上。一瞬間,人們都屏住了呼吸。她的確美,美得就是牡丹也要羞愧,但檀漓知道,若他的猜測成立,她實際是個刺客。
還是父親派去的刺客。
那女人開始舞起,翩然如彩蝶,綢子在手中儼然是出雲的紅霞,動人心魄的豔麗,臺上的皇帝也正起了身子,欣賞起著這個角色美人的一顰一笑。而韶廉,他只是一臉漠然地看著,沒有過多的動作。
女人越來越接近皇帝,皇帝很是陶醉,見她單手一揮,頭微微一揚。檀漓暗叫不好,但手中一柄小小的利器已經出了袖子,太小,太快,幾乎沒有人看清,但檀漓看得真切,同一時間,他大叫:“是刺客啊!”
還是晚了,皇帝睜大著眼睛,儘管身邊是眼疾手快的大內侍衛,已經一把擋住了匕首的入侵,但皇帝的左腰還是被劃到,血染紅了龍袍。臺上臺下爆發出了響聲,韶廉站起,急忙把皇帝攬到身旁,抽出劍。再看,那女子身手好敏捷,已經輕巧地躍起,五彩的衣服也隨著她的姿勢變換出好看的光,真是霓裳的光彩,檀漓想,這世間或許再不會有任何人舞得比她美麗。
她躍到高臺,而此時,檀之璟也緩緩走上了舞臺。一亮一暗,一如下凡仙子,傾國傾城。一似修羅厲鬼,陰森可怖。
“太子。”說話的是檀之璟。
臺下的人停下腳步,都紛紛回頭望著臺上。檀漓依舊不動,看著那隻厲鬼。
韶廉舉劍,薄唇微啟,只說了四個字:“亂臣賊子。”
檀之璟一臉陰險地狂笑道:“亂臣賊子?我們只不過是識時務罷了。看看現在的天下,大金已滅,大蒙古國下中原的馬蹄聲,都能聽得到吧?大宋只是個在風雨中飄搖的小舟,來個大浪,就必然翻了。”
韶廉臉色一沉,轉頭示意。那些高手已經把皇帝扶下舞臺,在裡三層外三層的維護下,走入皇宮。檀之璟沒有阻止,他說:“你看看你那老皇帝,這樣子,還有幾日可活?”
“歸依蒙古,或者還有好日子過。”
韶廉劍一揮,直逼檀之璟的喉頭,大喝一聲:“畜生!”
卻被那女子搶先一步。紅袖捲起劍,讓韶廉不得動彈,兩人僵持。檀之璟笑道:“落羽,多謝。”
落羽回頭,微微一笑。
檀之璟繼續道:“你是聰明人。即使你日後當了皇帝作為再大,覺得你能真正拯救一個病入膏肓的王朝嗎?”
“都給我停下。”
熟悉的聲音,讓看著臺上激烈爭鬥的檀漓小小驚訝。才發現徐幽瑾已經上了舞臺。
檀之璟淺笑:“徐幽瑾,你又來壞我的好事。”
徐幽瑾搖手:“檀老爺,你答應過我什麼。”
檀之璟說:“答應過的自然不會忘記,但這是大好機會,怎麼能讓我說放棄就放棄?”
徐幽瑾從腰間抽出佩劍,抵住他的脖子。落羽回頭瞪著徐幽瑾,但沒有動作。檀之璟撇撇嘴:“好吧,這次算了。下不為例。”
徐幽瑾只說:“你給我好好記得。”
落羽放開了韶廉的劍,檀之璟懷抱住她的腰,轉頭對韶廉笑:“太子,不知道這個位置你還能坐多久呢?”然後一陣青煙,兩人竟不知所蹤。
人群又一次騷動。檀漓在他們的推搡下,離舞臺越來越遠。
思緒紛亂,恍如隔世。眼前光怪陸離,怎麼也理不清的節。
父親是誰,到底是誰,這些年來,他到底去幹了些什麼。轉眼間,怎麼就在站在大逆不道這個字上。而徐幽瑾,那個老實的徐大哥,又是誰?他怎麼同父親如此熟絡的樣子。
父親顯然對皇帝沒什麼興趣,若是有,早就一刀殺了他。
韶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