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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照除地方軍隊,邊防軍之外,有三十萬兵士可供調遣。這三十萬要對抗委帝分三路而來的八十萬大軍,無疑只能智取。
閻摩雖對兵法有些瞭解,但比起久經沙場的戰將來說,他的功底完全不夠。好在黎照廣納了一批良材,而這些人也確實是卓爾不凡。
兩國已經正式交兵,閻摩御駕親征,天子親臨鼓勵眾軍士,士氣自然高漲,每個人都熱血沸騰,恨不得以一當十,殺盡黎照的敵人,為報皇帝的愛民如子。
閻摩將事務全權交予老將軍袤罡處理,他的存在,只在於眾人心中奮勇的動力而已。
戰事已有半月,從黎照傳來的訊息依舊是讓人失望,白隱彷彿徹底消失了。
王帳百里之外,今日正有一場血戰,閻摩手持長弓立在戰場之外的一處高地上,弓箭如滿月拉開,箭尖對準了場上廝殺的人。
烽煙四起,血色滿地,本是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如今血流成河,兵器森冷的光芒,帶起了一泓血珠四濺,哀嚎遍野,短兵相接的鏗鏘與殺紅了眼的兵士的嘶吼,何其壯烈!整個荒灘成了一片血紅的煉獄,火光四起,血流漂杵。
袤罡是老將,更是猛將,持一柄長刀,刀光過處,血濺五步。閻摩長箭上弓,唰,第一箭射出,破空而去的長箭不偏不倚,剛好擊落射向袤罡腦後的一箭,然後閻摩瞬間動作,又是兩箭,向著暗箭的方向而去,不見人影,不聞慘叫,卻篤定那人再無生還可能。
也許老將軍永遠不會知道是誰在背後保護了他的性命,閻摩不會說,他做事從不多言。
夢中所見,是一片耀眼的金色,柔和的像是起伏的波浪,從高處傾瀉下來。四周環繞著聖音梵唱,佛音如洪鐘迴盪千里,白隱在這一片聖潔之氣中睜開眼,所見,是一位金髮的女子,高雅端莊,讓人心生敬畏。
“你是誰?”白隱環顧四周,除了一片白茫之外看不見任何東西,他記得,他應該是,死了?
“我名螢火,是爾等的起源。”女子淡然輕笑,“所有族民死後皆會迴歸我處。”
白隱一時難以明白,什麼起源,什麼迴歸,她究竟是何人,他又為何會在此地?
女子彷彿能猜透白隱心思,牽著他的手領他前行,白隱無法抗拒她,在她身上,好像有一種奇怪的魔力,溫暖的像三月暖陽,像白隱從未接觸過的母親的關愛。
母親……白隱不由自主的想到這個詞,從未見過何為母親,卻在她身上感受到了真切的真實的感覺。
“呵呵,叫我母親亦無不可,你們都是我的孩子。”螢火像牽著個孩子一樣拉著白隱,向他娓娓道來,隨著她的講訴,四周白茫的空間開始變化,呈現一幅幅的景象。“我乃半神鳳凰,多年前曾誕下一子,名淵,他受我靈力,成而為王。”
螢火慢慢的走,白隱驚訝的看著四周景象,彷彿看見那個神子的風範,和當年半神的風姿。
“血脈一代代傳承下去,人們卻逐漸忘了他們的起源,就是你們,孩子。”
白隱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子,慈和的眉目,她竟然是他們異能的起源麼?
“這也不能怪你們,畢竟過去那麼久了。只是今日找你前來,非是你已經死亡,而是有事相托。”
“我?”白隱點點頭答應。
“真是善良的孩子。”鳳凰拍拍白隱的頭,就像一個母親對一個尚未長大的孩兒。“雲衡,霽月乃是最後兩個純血的孩子,之後出生的孩子雖有異能但其血已經不純,若要使用力量便會遭到反噬,我要你將這件事告知所有人。”
她提到霽月,白隱心又開始痛了,思想的痛苦彷彿能化成實體,纏住破碎的心臟,狠狠絞住。
“那不是你的錯。”螢火張開雙臂將白隱摟在懷裡,輕聲安慰,“霽月的死讓我也意外,只是這中間的因果輪迴不是我能干涉的了。”
“你說死去的人都會回來,那我是不是可以見他一面?”
“當然。”螢火輕撫白隱的背,慈愛得像所有的母親一樣,“只是你現在該走了,此地非是你長留之所。白隱,不管如何痛苦,請好好活下去。”
突然放開的雙手讓白隱來不及再感受,如墜冰窟的寒冷侵上身體,眼前的女子逐漸消失,一團金色光暈化成鳳凰形狀,沖天而起。
“不要走!”白隱想抓住她,卻是徒勞,唯有侵襲的寒冷如此明顯,深入骨髓。“好冷……”
頭很痛,身子也很重,這才是回到現實的感覺。白隱不想睜開眼,只期望能再見她一面。如火一般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