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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龐青雲對明鉞竟也有了類似的感覺,怎能不讓他為之驚悸。當然,這一次並不是為了明鉞的美,而是為了他的情,為了他的痴心與絕決。
難道,連這最後一個兄弟他也註定要失去了嗎?在那些顛沛流離的日子中曾經並肩作戰過的兄弟……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忙轉身向索楓道:“我出去一下,你照顧他一會兒,要是他醒來,你告訴他我答應他所有的要求,只要他別再幹傻事就行。”
索楓忙道:“幫主放心,幫主請便。”他想龐青雲這時候離開必定有重要的原因。
不料,龐青雲一去,足有半個時辰也沒有回來,明鉞口中浸藥的絲棉已換過兩次,血也早已止住不流了,索楓搭他的脈搏,估計他隨時都會醒來,不由有些著急,不知明鉞醒後會有何情況發生,自己該如何應付,也不知龐青雲究竟去幹什麼了?
他對明鉞並不十分了解,因為兩人見面不多,共事更少,他只為明鉞治過兩次傷,印象最深的就是明鉞的堅忍與冷漠,其他則所知甚少。
他最不明白的就是這次明鉞為什麼要退出青雲幫。按幫中的說法,將來最有可能接替幫主之位的就是他,他為什麼寧可放棄這個位置,甚至,放棄生命?
他正在疑惑,明鉞已經睜開了眼睛,看見索楓,他微微皺了皺眉,索楓忙道:“別說話。”
明鉞恍惚了一下,似乎忘了發生過什麼。然後,大約是覺出了痛,他才微微點了點頭,用目光在屋中尋找著什麼。
索楓知道他的意思,道:“幫主……剛剛出去,留話說他答應三爺的所有要求,只要三爺不要再,再傷害自己了。”
明鉞終究還不習慣不說話這件事,忍不住坐起身道:“真的?”誰知卻只發出一種含混不清的聲音,而傷口卻立刻又綻裂開來,淡黃色的絲棉霎時變成一片鮮紅。
索楓忙叫了一聲:“仰頭!”隨手抓起一團未用的絲棉在一盒白色藥粉中蘸了一下,抽出明鉞口中的絲棉,把這一塊換了進去。
明鉞痛得全身發抖,又被嘴裡的血嗆得直想咳嗽,索楓又道:“三爺,千萬別咳否則只怕無論幫主答應三爺什麼條件,三爺也沒命承受了。”
明鉞連頭也不能再點,只好抱拳示意。好在索楓用藥頗為靈驗,流血片刻,便已止住,索楓要他慢慢低頭,讓口中的血流出來,又換一塊藥棉,道:“三爺這回咬著點兒,別再說話了。”
明鉞依言咬住藥棉,看了看索楓,又看看桌上的瓶罐和地上染血的絲棉,忽然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指口唇,做了個“切”的手勢,又挑挑眉,以示疑問。
索楓明白他是在問自己的舌頭是不是斷了,猶豫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明鉞閉上了眼,過了一會兒,才睜開,抬手比了兩下,大約覺得無法說明,便用手指在床上慢慢寫道:“我是不是永遠也不能說話了?”
索楓道:“這個……要看傷口癒合以後的情形了。”
明鉞竟彷彿微微笑了一笑,寫道:“秋生兄,說真話。”
索楓嘆了口氣,一下子坐到椅子上,道:“說真話,說真話,最好的情況就是你還能說幾個不用舌頭動的字。你的舌頭斷了一半,三爺您,您真是下得去手。”
門忽然被推開了,龐青雲憤憤的聲音傳了進來:“他不是下得去手,是下得去嘴。”
索楓忙站起身,龐青雲已衝到了床前,只見他滿身塵土,頭上居然還掛著幾縷蛛網,真不知這麼長的時間他到底鑽到哪裡去了。
明鉞也想要站起來,龐青雲喝了一聲:“待著!”用手壓著他的肩,轉向索楓問:“索命鬼,他現在能聽我說話嗎?”
索楓道:“當然能,只要三爺別再把傷口弄裂就沒事了,當然身體還會很虛弱,主要是失血太多的緣故。”
龐青雲道:“那好吧,我有件事想跟他說,你先去歇著吧,這些藥啦粉啦的,他自己也懂,是不是?”最後三個字他是對明鉞說的,聲音立刻提高了不少。
明鉞點點頭,索楓知道他們必是有話要談,忙依言告退。
龐青雲低頭瞪了明鉞半晌,臉上的怒氣越來越重,明鉞卻低頭避開他的目光,龐青雲低吼道:“躲什麼,你的膽子呢?我要不是怕你的傷……我現在就該給你幾個耳光,你知不知道?”
明鉞緩緩點了點頭。
龐青雲又道:“現在呢?就算我答應你退出,你能過得去三堂嗎?秋生說你連一堂都過不去,你怎麼辦?”
明鉞抬頭看了他一眼,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