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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潸雖然疑惑,也只能隨他先出去再說。剛欲轉身,只見鸚哥兒半跌半爬地爬到明鉞腳下,扯住了明鉞的衣襟,哀求道:“三爺,我再也不敢了。您帶上我吧,我會畫素綃一樣聽話的。我保證,只要您帶上我,我一定像伺候您一樣伺候冷公子。求求您,三爺,我不要這莊子,我什麼都不要,只要您帶上我,打我、罵我都行,求您了。”一面說,一面連連叩頭。她被明鉞一掌打得唇角流血,半邊臉也又紅又腫,髮髻早已撞散,長長的頭髮一直垂到地上。
冷潸轉過頭去,走開兩步,不忍也不願再看她的樣子。明鉞卻連一眼也不看,用長簫撥開她的手,徑自向門外走去。
鸚哥兒仍不肯罷休,膝行幾步,又抓住明鉞道:“那您就殺了我吧,三爺,您不帶上我就殺了我吧,別丟下我一個人。”這一回她是死也不肯放手了。
明鉞見無法讓她放手,忽然用簫在被她扯緊了的袍襟上一擊,衣襟“嘶”的一聲斷裂了半幅,鸚哥兒也跌翻過去,明鉞不等她再爬起,長簫倏出,點中了她的穴道,便頭也不回地出門而去。
一直走到門外,冷潸還聽得見鸚哥兒怨毒的叫聲:“三爺,您殺了我吧。留下我您會後悔的,您會後悔的!”他竟覺得微微有些發冷。
明鉞一直走在他前面幾步遠的地方,既不停步也不回頭,冷潸幾次想叫住他,又不知該說些什麼。而且,明鉞今天真的有些怪,怪就怪在……他好象……一個字都沒說過。
在他的印象中,明鉞雖然沉靜,也不至於如此固執地沉默。還有,他,他把密室裡的簫和畫都拿出來是要幹什麼呢?那是……浮洲的東西啊。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跟著明鉞來到了正堂門外,只見一個身穿淺藍色儒衫的中年人正在臺階上慢慢踱步,見他們過來,便站定了腳,向冷潸打量著。
冷潸也看見了他。那中年人面貌也很是秀雅,只是目光出奇的凌厲,一顧一盼,凜凜生威,冷潸由不住停下了腳步,和他對視了起來。
明鉞終於回頭看了他一眼,唇上慢慢泛起了一絲溫柔的笑,把手中的簫和畫遞給他。冷潸猶豫了一下,道:“三爺,這是……”一面卻忍不住接了過來。明鉞握住他的手,重重地按了一下,指了指一旁的石級。冷潸疑惑道:“您要我……在這兒等您?”明鉞點了點頭。冷潸又道:“可是……”還沒等他把“你怎麼不說話?”問出來,明鉞已經轉身走開,和那中年人一起走進屋中去了。
冷潸拿著簫和畫,不知該怎麼辦。拿著這兩件東西,他說什麼也不敢離開了,這可是明鉞的命根子。他開啟畫卷看了看,果然是那幅桃花樹下吹簫的長卷,他忙又把畫卷好,拿著東西走到牆邊,等著明鉞出來。
不料明鉞還沒出來,雪鹿卻先從一道角門溜了過來,向他招手。
冷潸不解其意,只得走過去,見他捧著一個尺把長的錦盒,不由問:“這又是什麼?”
雪鹿開啟錦盒,冷潸大吃一驚:裡面竟是一些首飾和小玩意,明珠翠玉,耀眼生輝,每一件看上去都價值不菲,他忙問:“你從哪兒弄來的?”
雪鹿蓋上盒蓋,道:“這都是別人送給我的,我問過蘭堂主了,他說三爺雖然不是幫裡的人了,但畢竟是我的主子,我自己的東西送給三爺,他是不管的。所以我才挑了這些玩意,請公子爺代三爺收下,以備日後的花銷。”
冷潸卻不去接,他知道雪鹿必定知道箇中情由,便道:“你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我才替你辦這件事。”
雪鹿急道:“我不是不說,是真的不敢說,三爺知道了……”
冷潸也硬下心來,他再也不想被矇在鼓裡了。道:“我不告訴他就是了。你不說,就自己去送這些東西。況且,交給我,我也是要給他的,我以後,不會再和他見面了。”
雪鹿直跳了起來:“什麼?你要離開三爺,那怎麼行?三爺豈不是白吃這個苦了?”
冷潸追問道:“什麼苦?他真的是因為救我被逐出幫的?”
雪鹿的鼻尖上已經冒出汗來,打了幾個轉,才下了決心似的雙腳一跳,道:“好,我告訴你。”他壓低了聲音,道,“幫主才不會逐三爺出幫呢,他和三爺是拜把子的兄弟。是三爺自己要出幫的,聽說幫主不準,最後還是三爺咬舌自盡,幫主才答應了。”
冷潸嚇了一跳,一把抓住雪鹿的手腕:“你說什麼?他……自殺?”
雪鹿抽了一下鼻子,道:“是啊。聽說真的差一點死了。三爺把舌頭咬斷了一半,你沒發現他不會說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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