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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從南崖扔下的屍體,最後總是會在同一地方被發現。這個秘密只有我知道,所以當他還在象沒頭蒼蠅一樣亂找時,我就已經將人荻妥善安葬了。”
李康泰立即急切地抓住紀人薔的肩膀,厲聲道:“你快帶我到那個地方去!”
紀人薔冷冰冰地道:“剛才掉下去的那個是你們的人,與我何干?抱歉我現在沒時間,一點兒也不想去。”
李康泰深知現在不能急燥,深吸了一口氣道:“如果你肯帶我去,我可以免去你的所有罪名,放你一條生路。”
紀人薔放聲大笑起來,道:“生有何歡,死又何懼?拿這個利誘我,你也未免太可笑了!”
李康泰正又急又怒時,一個優雅纖柔的聲音道:“利誘不成,只好威脅了,如果你不帶我們去,我們就把紀人戚與紀人荻的骨灰拌在一起,埋在同一個地方,叫他們世世代代糾纏不清,這樣好嗎?”
紀人薔臉色一變,目光從李康泰身上掃向神情閒適地斜依在一塊岩石上的鄢琪,停留片刻後又轉了回來,咬著牙對康泰冷笑道:“衛小典是你的情敵,李安楚也算是他的情敵,你們倆個為了情敵這麼費神費力做什麼?!”
鄢琪頓時漲紅了臉道:“你胡說什麼?誰是我的情……情敵?”
李康泰卻根本沒在意她說什麼,見她口氣已有鬆動,急急地問道:“你到底帶不帶我們去?”
紀人薔面色如冰道:“人都是有弱點的,你們拿人荻威脅我,我怎敢不聽?但我有個條件,等我帶你們找到衛小典後,無論他是死是活,你們都得讓我帶紀人戚的屍體去我想去的任何地方,不能阻攔。”
李康泰立即滿口答應。
紀人薔丟下紀人戚的屍體,當先引路,鄢琪低頭跟在最後。
穿過島中一片混亂的戰場,紀人薔隨口丟下“幫主已死,停止抵抗”的命令,向西邊走去。從一處頗為險峻的突崖處爬下,沿著海岸繞了幾折,最後爬上一塊巨大的海巖,向另一側看了一眼,淡淡地道:“啊,已經衝過來了……”
李康泰用力將她推在一邊,探頭望去,數十步開外一處舒緩的沙灘上,伏著小小的身體,滿頭烏髮已完全散開,蓋在臉上。
立即從巖上跳下,李康泰飛奔了過去,用兩手抱起軟綿綿的身體檢視。因為含鹽的海水清洗,整齊的斷腕處已停止流血,泛出慘白的顏色。康泰用發顫的手摸摸他冰涼的胸口,又戰戰兢兢將臉頰貼向口鼻之間試探氣息。
鄢琪氣喘吁吁跑過來,緊張地問道:“怎……怎麼樣……還…還活……著嗎?”
李康泰結結巴巴回答:“不……不太清楚……”
鄢琪跺跺腳,急道:“真是的……你快抱他回房,我去叫李安楚來,要快!”
李康泰忙脫下外衣,裹住小典的身體抱了起來,鄢琪也轉頭向南邊奔去。
被視如無物般丟下的紀人薔聳聳肩,搖頭嘆息般地苦笑,喃喃道:“都是一些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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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迷霧般混沌的意識中,最清晰鮮明的的概念就是“對不起”三個字,無論是被冰涼的海水淹沒,還是被灼人的高熱侵襲,時斷時續出現的,不是身體的痛苦,而是心底濃濃的不捨之情與內疚之意。在四周絕然的黑暗中,似乎感覺到有人在撫摸他的臉頰,有人在耳邊絮絮低喃,有溫暖的嘴唇輕輕送來甘涼的清水,但有時隨著那遊動的舌尖也會滑入苦澀的藥汁……努力想回應,努力想尋找一處光源,努力想睜開鐵一樣沉重的眼皮……
“小典……小典……”聲音很遙遠,卻越來越清晰,“我在這裡……你睜開眼睛……睜開啊……”
“安楚……小典的情況穩定多了,你也該休息一下,好幾天不吃不睡,要是連你也病倒了該怎麼辦?”另一個聲音在勸說著。
哦……安楚……好親切、好熟悉的名字……
不知又過了多久,乍然感覺到柔軟的手指在撥弄眼睫毛,暖暖的唇在面頰上廝磨,眼簾處透過一小線細細的光亮,虛軟的痛覺象甦醒般地席捲全身,口角洩出憑人耳幾乎無法捕捉的呻吟。
“小典,小典,你醒了是不是?”讓人從心底裡發疼的聲音立即急切地傳來,“小典,試著睜開眼睛……你能睜開的……試一下……”
用盡全身的力氣也只能微微地張開眼簾的一隙,但已經足夠了,已經看到了在黑暗中也未曾忘懷的面容,熟悉卻又陌生。那臉是從未見過的蒼白,雙眼是從未見過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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