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4 頁)
裡。
南宮離緊貼著門,一隻手一點點撕下了面上的人皮面具,放入懷中。
黃昏的落日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庫府的門悄無聲息地開了一個細縫。一旁守門的童子見地上的陰影奇怪,好奇地扭頭過來看。而剎那間,南宮離已消失在原處。
一抹黑影像一陣風,掠過分散在各處讀著醫書的待選御醫們,沒有被任何人察覺。
下一刻,那抹黑影已經停在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兩手捏著七八本新舊不一的醫籍。
南宮離在旁邊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開始一頁頁翻讀那幾本醫書。有幾本書頁已經有些微微泛黃,看樣子有了些歲月。紙張脆弱不堪,上面的圖也不太清楚了。另幾本還是新的,泛著些許墨香,似是本朝人的新著。
南宮離面無表情地讀著,忽然,幾個翻找醫書的待選御醫向角落來了。椅子上的人影一閃,轉眼間再次不見蹤影,只剩一把椅子如往常一般放在那裡。
一個人愣愣地站在書架的拐角處,揉了揉眼,又使勁眨了眨:“……噬書鬼魂?”
南宮離已經穩穩倚坐在極高的房樑上,幾本書依舊成一摞整齊地放在身旁。身形紋絲未動。繼續一頁一頁仔細讀著。
天色漸漸融入漆黑,府內溫書的人早已回去。看門的童子走了進來,確認了沒有人留下,滅了燈,鎖上了大門。
待門已鎖嚴,忽聞門內輕微“哧”的一陣風聲。小童沒在意,徑自回去睡了。
府內已重新燈火通明,南宮離坐於樑上,那一摞書已少了一半。
紋紗燈內的燭火幽幽搖曳著,散著明亮的光。又被燈紙遮得有幾分朦朧。淺淺的陰影落在南宮離的臉上,冰冷的線條竟變得有些柔和。
燈內的白燭一點點燃著,滴滴白色的熔蠟凝固在燈盞上,堆砌成鍾乳的形狀。燭身漸漸矮下去,在火焰中化為燭淚和灰燼。
火焰恍惚了一夜,須臾間已是辰時。
一陣掌風瞬間滅了所有的燈火,南宮離手中最後一本書靜靜地停留在最後一頁。
原本沒有表情的臉變得更冷了。
…
析葉早上早早醒了。呆了一陣,然後忽然慌慌張張爬起來,跌跌撞撞奔到鍾弦的床邊。
鍾弦依舊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極為安靜,安靜得似乎已經死去了一般。還朦朧著的析葉有一瞬嚇得差點哭出來,看到那隱約微微起伏著的胸口,才一點點把啜泣的聲音憋了回去。
第一次見到鍾弦,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那時候他才八歲,還沒有被賣進皇宮。爹孃死了,他上離家二十里的山谷去找自己剩下的唯一一個親人。那人曾在他幼年的時候來看過他,告訴他自己就住在離此二十里的一個很大很大的山谷裡。在爹孃雙雙逝去後,他在墳前哭了一夜,才想起有這麼個親人。帶著家裡僅有的幾兩碎銀,他一個人走了不知多少日,走到了那個人口中很大很大的山谷。
山很高,山谷很深。析葉不知道怎麼上,也不知道怎麼下。十幾日連續走路,沒有吃好飯,已經讓八歲的孩子又累又餓,頭昏眼花,步子一顫一顫,站也站不穩。就在他覺得眼前的東西都變成雙影,恍恍惚惚要倒下去的時候,一隻手臂扶住了他。
背上傳來隔得有些痛的感覺,析葉下意識地去看托住他的背,把住自己胳膊的那隻手。
手不大,卻很白。上面似乎也沒多少肉。析葉暈暈地盯了一會兒,覺得暖暖的,想眷戀一會兒舒服的依靠的感覺,忽然聽一個清冷的聲音道:“好了自己站著。”
☆、回憶
析葉被這冷冷的聲音嚇得一哆嗦,立刻忘了身上要散架子的骨頭,一下子站直了。
面前是一個白衣少年。看去不過比他大三四歲,卻很高。身體纖瘦,一張臉極是清秀,恍然間他以為是小時候娘給他講的謫仙。他怔怔地看著,越看越覺得好看,就是冷了些。
少年見瘦瘦髒髒的小孩一副要流口水的樣子傻傻地盯著他的臉看,不耐地皺眉:“沒事了就走,別在這兒妨礙我練功。”
析葉原本就有些呆愣愣的,加上十幾天沒休息好,更是大腦轉不過彎來。只是覺得眼前的人好看得讓人看不夠,嘴似乎在動,就是反應不過來他說了些什麼。
看著看著,眼前就有些模糊了。隱約覺得少年的臉色越來越寒,又忽然漸漸變得奇怪。想問他怎麼了,可是頭突然一沉,接著便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
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很溫暖的床上。床很軟,他從沒睡過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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