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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論劍大會那群纏人的白痴想到那個大腦發育不全的蕭植再想到容鏡,忽然覺得這些令他煩不勝煩的傢伙們比起南宮離來要生生好上一千倍。
他究竟是為什麼當初會覺得和這個人在一起感到寧靜而安心了?!
鍾弦盯著南宮離的嘴,暗想下一次一定要把這人的舌頭也咬下來。
南宮離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得愈發不懷好意:“不可以,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咬到的。”
“……”
南宮離完全無視鍾弦可以凍死人的目光,抱著他進了內室。
床很大很寬,上面鋪著白綢軟緞的床褥,看去十分乾淨柔軟。輕輕把鍾弦放到床上,脫下外衣,蓋好了被子,柔聲道:“弦兒,這裡暫時就是你的房間,你先休息一會兒。”
鍾弦並不領情:“我已經睡了六個時辰了。”
南宮離道:“吃完藥便要休息。等你身體好一些才可以隨意走動。”
南宮離說完正要離開,轉身的一霎,敏銳的目光忽然注意到鍾弦右腕白色的繃帶上,多了一道細細的劃痕。
眸色驀地變深,他的目光倏爾變得危險。鍾弦察覺到了什麼,別開了目光。下一刻,南宮離突然欺身到鍾弦身上,手狠狠捏住鍾弦的下頜,強迫他的臉轉過來,壓低聲音道:
“弦兒,你就這麼不聽我的話麼?”
鍾弦不答。
“你早上喝藥了麼?”
依舊是沉默。
話已至此,已經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想死?”
南宮離的目光瞬間凌厲似刃,語氣忽然變得冷如寒霜,將前一刻空氣中殘留的溫暖全數凍結。
“鍾弦,我最後一次告訴你,你沒有權利選擇死。”
鍾弦抬眸,定定地看著他。複雜的目光被重重掩蓋著,看不出半分情緒。
“你不是覺得父債子償麼?”冷漠的笑漸漸蔓延在他的臉上,帶走了前一瞬,還如暖風般的溫和。沒有感情卻殘酷的聲音一字一頓道:
“我告訴你,一死了之太輕鬆了,你斷了這個念頭。”
鍾弦的表情一點點變了,從未有過的,模糊著仿若絕唸的表情。那平靜的目光中漸漸劃過一抹疼痛。
那表情瞬間刺痛了南宮離,他忽然驚醒了一般,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些什麼。得知鍾弦又一次要死的一刻,他一瞬間被憤怒和失望衝盡了理智。他冒著內心的譴責放過了他,還費盡心力去救他。而鍾弦,卻在打破了他一切原則之後,還想要死。一想及此,他的心莫名地一陣劇痛,陌生的感覺讓他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
冷漠的笑還映在臉上,南宮離的心裡卻慢慢痛得僵硬了。
他第一次在鍾弦的目光中看見那麼清晰的情緒,他知道,他把這些日子的一切都毀了。
他終於讓鍾弦開始信任,而轉瞬,卻又親手毀了它。
南宮離什麼都沒有說,面無表情地站起身,離開了房間。
☆、第四十八章
鍾弦喝完藥躺在床上,睜眼望著屋頂。一片柔和的白色卻刺得他眼睛疼痛酸澀。他一度以為南宮離留著他的性命或許是和他有相同的感覺。那種牽扯的感覺。每每想斬斷,卻又無論如何下不去手。鍾弦一直以來感情很淡薄,雖然從不缺少無微不至的關心,沒有理由的溺愛,甚至千萬人的仰視,但他一直沒有什麼感覺,心淡如水,這一切的存在與否影響不到他分毫。
可是忽然間,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一種莫名的感情在他漠然的情緒中湧現出來,並且愈發清晰。並不強烈,卻足夠震撼他的淡漠。它一點點蔓延,漸漸滲入他的胸口,纏繞住他的理智。他清醒依舊,卻唯獨面對那個人,再無法保持應有的冷靜。
他親吻他,眸中帶著未見過的溫柔。那偶爾帶著戲謔促狹的神情,讓他覺得仿若回到了雲岫山莊偏遠的那個小房間裡,面前的是寒靖羽,而不是南宮離。
然而寒靖羽又一次剎那間消失,南宮離寒徹入骨的聲音終於殘忍地打碎了虛假的溫情,冷笑著親口告訴他,這一切不過是報復。
一瞬間,一切都冷酷地清晰起來。
親吻變成了狎玩,撫摸變成了猥褻,諾言變成了嘲笑,一切不過是救了他的肉體,改成精神上更殘酷的折磨。
而他一生中唯一打破他的淡漠,讓他終於開始信任的一個人,卻冷眼在一旁觀賞著他一步步沉陷,嘴角帶著輕蔑而無情的笑意。
鍾弦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越發白得刺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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