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3/4 頁)
違和感。
雖然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頗為混亂,但他清楚地記得昨夜入睡前這房間裡還只有他一個人的氣息,床雖不大但也足夠寬敞,室內的炭火燒的雖旺但暖而不熱,更重要的是……他腦袋下面枕的是枕頭,而不是……
鍾弦唰的一下坐了起來。
身邊的人似乎已經醒了很久,笑眯眯地看著他。
“原來武功恢復了之後反應這麼快,我還真懷念你只能瞪著我,一臉要殺了我的表情又動也動不了的時候。”
鍾弦看著床上多出來的一個人,絲毫沒打算回個好臉色:“我不記得昨晚我床上有兩個人。”
南宮離收回伸到枕上的手臂,支起了下頜,換了個角度看向鍾弦,笑得煦如春風:“我原本是打算睡在隔壁的,可是忽然覺得我現在手無寸力,弱不禁風,一個人在一間房裡過夜實在太不安全了,於是就決定和鍾公子同睡一間。”
“……”
“更何況,”南宮離眼裡的笑意加深,“弦兒在我懷裡睡的很香啊。”
鍾弦想到枕在腦下的手臂以及醒來時身側溫熱的胸膛,耳根蔓上不自然的熱度,卻冷冷回敬道:“因為你跟床沒什麼區別。”
話一出口,鍾弦立時後悔得想把嘴封上。
果然,南宮離溫聲道:“那你以後就睡在我身上好了。”
鍾弦終於明智地決定閉嘴。
南宮離放下手,支著床坐了起來。
“怎麼不說話了?”
鍾弦皺了皺眉:“你就這麼有把握你不會死?”
南宮離被突然轉換的話題一頓,隨即道:“把握是有的。”
“幾成?”
“一成。”
“……”鍾弦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那跟沒有有什麼區別。”
完全不像兩個親密的人之間的對話。自始以來奠定的交談模式,似乎無論做過什麼,發生了什麼,他們兩人之間依舊冷漠而僵硬。又或說,鍾弦一直漠然如初。彷彿就算他真的死了,那張淡漠的臉上也不會露出半分多餘的表情。
南宮離狀似不經意道:“如果……”
話端未落,忽然不受控制地猛烈咳了起來。他一手掩住口,一手掐住喉下的穴道,卻止其不住。手心漸感一片溼潤,似乎有液體沿著指間的縫隙流淌下來。
鍾弦一驚,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人指間不斷溢位來的血。紅黑色的液體一滴滴砸在白色的中衣上,暈出一朵朵妖豔的花。
他伸出手,似乎想做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做什麼,就這麼僵硬地停在半空。那胸腔都在震動的咳聲持續了數秒,忽然戛然而止。緊接著,一個突如其來的重量壓在了他的肩上。
“南宮……”他小心翼翼地轉過頭,“……離?”
肩上的人不再有回應,身體卻隨著他的動作滑落下來。鍾弦一把將他接住,平靜的表情終於出現了裂縫。他抓住他的手臂,低聲吼道:“南宮離!”
密長的睫毛已不再閃動。雙臂無知覺地垂在身側,隨著他的晃動搖擺。皙如白玉的臉此刻了無生氣,如一潭死水,激不起一絲波瀾。
鍾弦腦中一片空白。在他的記憶中,眼前的人永遠是一個強大的掌控者,似乎無論什麼傷害都不能對他造成影響,好像哪怕有一天,一把刀插進他的胸口,他依然會笑著說:“弦兒,我死不了。”
如今,那個人卻悄無聲息地在他眼前倒下,他第一次發覺眼前的人已不是那個萬刃不侵的南宮離。他的身體已被蠱毒侵蝕得千瘡百孔,似乎隨時都可能停止呼吸。
鍾弦下意識地伸出手,拂去南宮離唇邊的血跡。指尖一點點在冰冷的唇上擦過,留下溼軟的觸感。一瞬間恍了神。
良久,他收回手,站起身,向容鏡的房間走去。
容鏡開啟門,看到是鍾弦,臉上明顯一愣。隨後道:“弦兒娃娃,你怎麼來了?啊,你臉上表情怎麼這麼可怕?”
鍾弦道:“容神醫,昨日的七香碎玉丸能否再給我一顆?”
容鏡眼神閃了閃,從懷中摸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倒出一粒藥,遞給鍾弦。
鍾弦的目光在那個瓷瓶上停了數秒,隨即接過藥丸,不動聲色對容鏡道:“勞煩了。不知容神醫能否陪我走一趟。”
容鏡眨眨眼,跟在鍾弦身後,道:“小離離是不是咳血昏迷了?”
鍾弦沒有回答,只是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了很長一段路,容鏡也覺出不對:“你和小離離住得這麼遠?”
鍾弦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