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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大央的刑部大牢——專為曾經顯赫一時的朝廷重臣被囚的地方;陰暗潮溼,四周只有破爛的牆壁,關進來的人非死即殘,往往連判刑的機會都沒等到,就已經死於非命,別說同僚,即使是親人也怕被牽連而不敢前往探監。現在因為大央新君登位,大部分的犯人得到了特赦,確切來說是除了一個……而那唯一被囚的罪臣,竟然就是大央的第一智將,被先皇稱讚為“無敵戰神”——衛昊天。
“終究還是輸了,難道真的是天意?”衛昊天自言自語,此刻的他以擅自撤兵,貽誤戰機,意圖謀反之罪,正身處刑部大牢,等待著新皇帝的親自發落。
其實當自己默許拓與日燎單獨見面時,也預料到有此一天,畢竟他那些手下的將士的家眷(也包括自己的父母)就在央都,而且是在日燎的控制之下。
拓是不想為了一己之私而連累其他人吧?他的心就是軟了點,善良了點,如果狠點的話……
但他胸襟廣闊,有容人之量,行事也光明磊落,自己正因為知道這一點才立誓效忠於他,假以時日他一定是個出色的君主。
現在想這些似乎是多餘的,不過即使失敗了,也絕不後悔當初的選擇。
生死有命,自己這條命,新皇帝喜歡的話就拿去吧。
新皇帝初登基,一方面想收買人心,另一方面也擔心人心不穩,只降罪在他一人的身上,不敢輕易動他的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因此他們絲毫沒受到任何牽連。衛昊天冷冷一笑,日燎的那套收買人心、虛偽險惡他可是早見識過了,現在只希望他為了大央的江山,對靳鷹他們不會秋後算帳。
唯一擔憂的就是父母親了……衛昊天的心猛地抽動了一下,隨即便鎮靜下來。
照目前這情形來看,新皇帝大概只是想要他一人的命而已,善於做表面工夫的日燎對於毫無威脅的兩老應該不會動以殺機,畢竟父親在朝上還有一定的聲望和人緣,這些東西在必要的時候還是有用的。
由堂堂的一個徵西元帥淪落到階下囚,事情轉變之快竟連自己都措手不及。
一切皆緣於皇城發生的慘劇——皇帝,應該說是上一任皇帝日烈竟然被深夜闖入的刺客暗殺身亡。
出了一會神,嘴角突然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衛昊天幽幽嘆了一口氣。
“崇陽大總管竟然也被刺客殺了,世事當真無常吶!”
對於皇帝被刺身亡,他並沒有多大的悲傷,只是有點惋惜,惋惜他的猝死而令自己一心助拓皇子登頂的計劃來不及實現罷了。
但崇陽大總管卻不同,在宮中多虧了他,才避免了因觸怒皇帝而被砍了腦袋,這份恩情看來是永遠也不能報答了。
衛昊天神色頃刻黯然,胸中也同時湧起一股傷感。
多虧了他,自己才能夠離開那個不見天日的皇宮,才能前往楨城救父親。
雖說是人誰無死,但崇大總管是英年早逝卻是不爭的事實。只是為什麼能有刺客混進了宮呢?宮中高手如雲,守衛森嚴,別說刺客,即使是蒼蠅也不可能隨便飛進。現在不單有刺客而且還殺了皇帝,這中間恐怕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內情吧。
真可笑,自己淪落到階下囚還在為皇家憂慮,衛昊天自嘲一笑。
先皇帝之死恐怕又會變成了千古之謎。可對於塗滿謊言和齷齪的大央國皇室來說,只不過又添上染滿了紅色的不祥一筆而已。
“咳……”
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衛昊天喃喃自語,“天女散花,名不虛傳的天下最厲害的暗器……”
那些細如毛髮的針以及針上所帶的劇毒雖然被他逼出,但元氣已然大傷。不單如此,為了要搶得先機,他不顧身子狀況晝夜兼程趕回皇城央都,這無疑是雪上加霜,本已受傷虛弱的身體經過了一個多月來的舟車勞頓,現在又被關進不見天日的大牢,僅剩一成的內力根本抵受不了大牢的陰暗潮溼。
幾乎連腸子都像咳斷似的,衛昊天不斷地喘著粗氣,突然一陣輕微的響聲吸引住他的全部注意力……
外面的大門被開啟了,然後又被重重地關上。衛昊天側耳傾聽,來的只有一個人,而且其人是一等一的高手!
除了靳鷹和自己外,在大央的一眾武將中有這等身手的人寥寥可數。
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如此的肆無忌憚的走進刑部大牢,而且是孤身一人!
是他!答案早在衛昊天心心中浮現。只有這個人,只有他才會在這個時候來。
是啊,要來的始終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