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兩縷金色的流蘇與鴉青色的長髮混在一起,柔順地鋪散開來。幾縷髮絲不知何時滑到了臉頰上,遮住了那一雙漂亮的眼。
蕭承鈞伸出手,在離那縷長髮半寸處倏然停了下來,自己這是要做什麼?心中一凜,被燙到了一般地蜷起手指,面無表情地緩緩將這隻手負在身後,暗暗檢討自己竟輕易地被美色所惑,實是不該。
正在自省的太子沒有注意到的是,那掩映於髮絲後的眼睛,在他踏進這間屋子的瞬間,已經睜開了一條微不可查的縫隙。
因著戰場上養成的警覺,樓璟在太子推門的剎那就醒了過來,只是懶得動。依禮,新娘在新郎回來之前都要正襟危坐在床上,若不管丈夫而提前睡著了,則視為對夫君不夠重視,會惹得丈夫不快。樓璟就好整以暇地躺著,想要看看這位嚴謹的太子殿下會有什麼反應,豈料被他看到了如此驚人的一幕。
半張半闔的眸子中迅速閃過一道精光,這位太子殿下,似乎,並不像他爹那樣不喜男色……
自小祖父就教導他,除了至親與心中所愛,其他的都可以利用。所謂利用,便是用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回報,那麼既然這張臉如今可以利用,何不借此掙得更多的好處……
樓璟緩緩睜開眼,停頓片刻,立時撐著坐了起來,“臣一時睏乏,竟睡著了,望殿下恕罪。”起得太猛,牽動了背上的傷,禁不住微微蹙眉。
“無妨,”蕭承鈞淡淡地應了一聲,“喚人來更衣吧。”
樓璟自不會反對,不多時尋夏、映秋跟著兩個宮女走了進來,尋夏與映秋作為陪嫁,一併進了宮,如今也算是宮女了。
尋夏擔憂地看著自家世子,皇家新婚,新娘當避到帳子裡換了常服再出來,可樓璟似乎完全沒有避讓的意思。
蕭承鈞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兩人都是男子,倒不必講那些個虛禮,便也由著宮女在原地給他脫了冕服,露出了杏黃色的內衫。
擺手讓宮女退下,兩人一起坐到了床上,待房門關閉,樓璟便又歪在了大迎枕上。
蕭承鈞蹙眉,“怎麼傷得這樣重?”往常人家動家法,沒有什麼特別嚴重的事,一般都不會傷筋動骨,但看到他今天昏倒,蕭承鈞意識到這傷恐怕沒那麼簡單。
為什麼這樣重?因為樓見榆覺得自己手勁小,讓侍衛動的手,樓璟只是笑了笑,“回殿下,沒請太醫,便好得慢些。”
蕭承鈞沉默片刻,在床內的小櫃中摸出一個雕著梅花纏枝紋的墨漆小盒遞給他,“此藥乃太醫院配的消積化瘀膏,你且用著,若還好不了便請太醫。”
樓璟垂眸,沒想到他竟考慮得如此周全,把傷藥都給他備齊了,臉上的笑不由得深了幾分,將盒子塞回了太子手中,“傷在背上,臣自己也塗不了,斗膽請殿下幫臣一把。”
“你……”蕭承鈞一時愣住了,還從沒有人敢這樣支使他,這樓濯玉未免也太膽大了,還未等太子出聲斥責,那邊的人已經自覺的脫了中衣,扒下內衫,乖乖的趴了下來。
樓璟因為臉色蒼白看著有些瘦弱,脫了衣服可一點也不單薄,寬肩窄腰,肌肉勻稱,仿若蓄勢待發的豹子,充滿爆發力。然而那線條流暢的身體上,如今佈滿了紫紅交錯的傷痕,看著著實刺眼。
蕭承鈞嘆了口氣,罷了,既然要禮賢下士,就得拿出點誠意來。挖了些脂膏在指尖,慢慢塗到了傷處。彷彿是在鋼刀之上包了一層絲綢,指下的觸感結實而順滑,讓人有些欲罷不能。
“樓家只有你一個嫡子,嫁進東宮便沒了承爵的人,安國公為何會這麼做?”發現自己今晚有些失控,蕭承鈞覺得可能是飲多了御酒所致,便開口說些別的穩下心境。
“太子娶正妃,三書六禮只用了半個月,皇上又為何這麼做?”樓璟沒有回答,反問了回去,側過頭去看太子的表情。
兩人相視片刻,心照不宣。
“你我皆於困境之中,但你的困境,吾可以幫你。”蕭承鈞的語調不急不緩,字字擲地有聲,彷彿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有萬金之重,讓人不得不信服。
樓璟眯了眯眼,笑著把襯褲捲到了腿根處,重新趴了回去,“殿下乃國之儲君,臣乃忠良之後,自然便是殿下的臣子。”
這算是初步談攏了。
蕭承鈞微微頷首,又挖了一塊藥膏。若是別人做他的太子妃,就只要不惹事便好,但樓璟不同,且不說這人以前的名聲,單單今晚的作為,已經說明了此人絕非池中物。如果他願意幫自己,便是很大的一份助益。
太子殿下滿意了,便又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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