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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夏與映秋對視了一眼,映秋忙用手肘杵了她一下,尋夏立時斂了眼中情緒,自家世子自家明白,信他的話年都要過差。
蕭承鈞被他這突然的靠近弄得有些無措,但面上依舊安穩如山,“此事交予宮人做便是,你不必如此。”
這時收拾床鋪的若煙、若霜捧著一個托盤出來給常恩看,盤中放著梅花纏枝紋的墨漆盒子,正是昨晚上給樓璟塗的那個消積化瘀膏!
常恩小心地開啟盒子看了一眼,臉上的笑立時燦爛起來,朝兩人行了個大禮,就急忙忙招了小太監來,“快,快去給皇后娘娘報喜。”
樓璟看到這幅場景,哪還不明白這其中有貓膩,湊到太子殿下耳邊道,“殿下,您是不是該說點什麼?”
誰料蕭承鈞眼中也是一片愕然,“……他們只說這活血化瘀很是厲害……”
那藥是活血化瘀不錯,但恐怕不是塗在背上的!
哭笑不得也不足以形容兩人現在的心情,男子沒有落紅之說,想必皇后要驗看他們有沒有行房,便是看那專用的脂膏有沒有動用。而太子殿下當初聽說樓璟捱了打,便讓人在新房裡備下活血化瘀的藥,那麼太醫們自然心照不宣的準備了這種藥,說不定還覺得太子殿下特意交代一番簡直是多此一舉……
樓璟低下頭,忍笑忍得肩膀直抖,這太子殿下原來也有迷糊的一面,著實有趣。
蕭承鈞看著自家太子妃低著頭不說話,身子還有些微微顫抖,想是氣很了,不由得在心中嘆了口氣,讓他一個天之驕子委身下嫁已是委屈,這般情形想必會讓他很難堪吧?不知怎麼安慰他,只能悄悄把一個蠟封的藥丸塞到他手中,低聲道,“莫生氣了,這個,算我給你賠禮。”
正拉著那銀鑲玉盤龍扣給太子扣腰封的樓璟,看著突然遞過來的蠟丸,疑惑地看向蕭承鈞。他兩個個頭相近,樓璟一抬頭就與他鼻子碰鼻子了。
溫熱的氣息撲到臉上,蕭承鈞覺得被掃過的地方有些發熱,便後退了半步,但腰封還攥在樓璟手中,這導致腳退後了,人還在原地,只得又把腳收回來,垂目道:“今日事多,你且服了這個,能少受些苦楚。”
樓璟瞭然,這估計也是一種止痛的藥,太子手中的應該比他的那種好,便想也沒想地將蠟丸藏在了袖中。
“吃了能撐三個時辰,”想起方才的烏龍,太子殿下低聲加了一句,“沒有別的用途……”
扣好了腰封,樓璟忍笑應了聲,“謝殿下。”
兩人貼得緊,說話聲音小,看著就像耳鬢廝磨一般。幾個宮女都不敢抬頭,只有樂閒小太監在一旁咧著嘴,被及時發現的安順給拉了出去,幫著佈置飯菜了。
太子大婚,為示對皇后的尊重,這一晚皇上要歇在皇后宮中,而作為兒女,自然要在門外恭候父母,再與之同去太廟。時間緊,兩人只用了些點心羹湯,便坐上輦車,直往皇后的寢宮——鳳儀宮而去。
樓璟在輦車上捏開蠟封,將那黝黑的大藥丸兩口吞了下去,頓時苦得皺起了臉。
鳳儀宮中一片寂靜,早有宮人守在門外迎接他們,只是神色有些尷尬,在常恩耳邊說了兩句便退到了一邊。
“皇上昨晚沒歇在鳳儀宮,”常恩走到輦車邊,低聲對蕭承鈞道,“聽說歇在了鸞儀宮。”
樓璟蹙眉,輦車內侍立的樂閒忙湊過去道:“鸞儀宮就是陳貴妃的寢宮,年初才改的名,原本是叫青鸞宮的。”
陳貴妃就是那個寵冠後宮的貴妃陳氏,皇上不喜男色,朝野皆知,這沒什麼,只要皇上足夠尊重皇后便不會有人多說,但如今這個情形看來,果真如趙熹說的那樣,很不樂觀。
蕭承鈞沒說什麼,吩咐降輿,帶著樓璟在宮門外侍立。
不多時,皇上的輦車便到了。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兩人一同跪下行禮,等太子跪下後,其他人齊齊高呼著跪下磕頭。
淳德帝走下輦車,漫不經心道,“平身吧。”然後伸手,把一個女子從輦車上扶了下來。
那女子身著三色華服,頭戴金鳳步搖釵,徐娘年紀,風華依舊,一雙細長吊稍眼精光閃動,應當就是貴妃陳氏,三皇子的生母,右相陳世昌的女兒。至於淳德帝,年近五十,有些發福,樓璟見過多次,沒什麼稀奇的。
“太子殿下果然恭孝克勤,皇上緊趕慢趕的還是讓太子搶了先。”陳貴妃笑吟吟地說道。
這話聽著頗為刺耳,樓璟暗自皺眉,陳貴妃見了太子也不行禮,皇上辦了不光彩的事不說幫著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