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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鴉雀無聲,連那縹緲真人也沒了聲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跪在陛階下的太子。
身著杏黃色太子朝服的蕭承鈞,在鋪著紅毯的陛階之下跪得筆直。
他是太子,上朝的時候他有資格站在陛階之上,接受百官朝賀之後,再跪皇上。但他從來沒有站過那個位置,起初父皇誇獎他謙謹,後來便覺得他懦弱,再到如今認為他故意陷君父於不義。
說來可笑,但這都是御書房那些奏摺上寫的,所謂三人成虎,說的人多了,便由不得淳德帝不信,何況淳德帝向來是耳根子軟的。
“你方才,說什麼?”淳德帝拿著太子呈上來的奏摺,一字一頓道。
“兒臣愧對君父,但請父皇廢了兒臣太子之位,擇賢另立。”蕭承鈞面色坦然,吐字清晰地回答道,昨日在御書房說出來,淳德帝或許會認為他在賭氣,今日當著滿朝文武說出來,這話便再也收不回了。
滿朝譁然,就連右相陳世昌也很是意外,那陶繆還什麼也沒說,太子怎麼就自己認命了?
“兒臣自幼讀帝王之道,然資質愚鈍,終不能及皇父之萬一,”蕭承鈞的聲音沉穩有力,彷彿金石撞擊之聲,字字敲在人心,“清河之事,兒臣至今不知緣何會到這般田地,身為一國儲君,卻不能明臣子所為,不能明朝堂所向,不能明君父所累,實非儲君之才,兒臣愧對蕭家列祖列宗,但請父皇,廢兒臣太子之位!”
太子說完,俯身對著龍椅之上的帝王,緩慢而堅定地三叩首。
而此時的安國公府,樓見榆看著手中的賬冊,也與滿朝文武百官一樣,只覺得五雷轟頂。
京城富貴樓的鋪子,樊縣五百八十畝良田,琉璃翡翠馬、麒麟玉瓔珞……一樁樁一件件,正是他原配夫人徐氏的陪嫁,而這賬冊卻是繼室所說的“朱雀堂的公中賬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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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弄個整點的,結果存稿箱君死掉了~這是二更~第三更可能要晚一些,大概9~10點之間,霸王票三更的時候一起感謝~╭(╯3╰)╮
☆、第二十八章 家產
“姑爺;我徐家也不是富可敵國的大富人家;不過是疼寵幼妹,多給她添了些嫁妝;但再添又能有多少銀子;竟值得你們去搶孩子的錢?”大舅母隔著屏風冷聲道。
“哎,可憐濯玉小小年紀沒了孃親,如今連母親的陪嫁都被搶走;”二嬸拿帕子點了點眼角,“若不是舅太太來京中探望;豈不是就這麼被人搶了母親的遺物?”
“就是!”三嬸跟著附和。
“你少說兩句吧!”二叔急得直跺腳;這節骨眼上怎可亂說話!
“不可能!”魏氏尖叫著跑出來;拿過賬冊翻看,“程修儒明明說,這是朱雀堂的賬冊!”
“去叫程修儒來!”樓見榆合上手中的賬冊,看了繼室一眼,見她面色蒼白,到了嘴邊的責罵又咽了下去,“你去裡面坐著,跑出來做什麼?”
魏氏看了丈夫一眼,見他沒有過多苛責,便知他顧及著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不會發作,心中稍定,轉身回了屏風後面,狠狠地瞪了二嬸一眼,卻沒敢往平江候夫人那邊看,憤憤地坐下讓丫環順氣。
平江候夫人瞥了一眼氣得直喘的魏氏,垂眸不急不緩地喝了口茶,
程修儒是帶著算盤來的,給眾人行禮之後,便站在了樓璟身邊。
“這便是朱雀堂的賬房程先生,”樓璟坐在二舅身邊,給眾人介紹了程修儒,“父親想問什麼儘管問便是。”
早朝以淳德帝甩袖離場為結果,不歡而散。
蕭承鈞從地上站起來,整了整衣袍,轉身離去,百官便跟在太子身後如潮般退去。
“這……”那縹緲真人站在原地無所適從,欽天監監正忙把他拉走。
左相趙端看著太子殿下筆直清貴的背影,嘆了口氣,轉身去了尚書省衙門,估計皇上一會兒就要找他。
“你還真是什麼手段都敢用啊!”沈連狀似不經意地與右相陳世昌並排而走,面色不改地目視前方,口中的話語卻是陰陽怪氣的,“陳大人的魄力當真讓人佩服。”
“公公說笑了,陳某再如何,也不能及公公之萬一。”陳世昌語氣謙遜道。
沈連目光陰桀地看著陳世昌,“泰山你都敢動,若是皇上再不廢太子,陳大人是不是要去掀了太廟呢?”說完,不再理會他,轉身往宮內走去。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