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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快過了,殿下怎的還不回去?”一雙溫暖的手忽然從後面伸過來,摟住了太子殿下的腰身。
樓璟從鳳儀宮出來,聽說太子還沒回東宮,就想著來接他回去用飯,誰料就看到太子殿下自己扶著宮牆一步一步往前走,心中泛起一陣痠疼,自家太子夫君定然是在朝堂上受委屈了,連忙上去把人抱住。
蕭承鈞原本冷寂的心,因著這個暖暖的懷抱,忽而又泛起了暖意,“眼睛紅著,怕人看到。”
“我看看。”樓璟把人扳過來,果然看到太子殿下一雙美目都紅紅的,不僅眼睛裡面紅,眼圈也泛著一層粉色,好,好美,好想親親!這般想著,樓璟也就這麼做了。
微涼的薄唇貼到了有些發熱的眼睛上,很是舒服,蕭承鈞在樓璟湊近時下意識地閉上了眼,就被他得逞了。連忙伸手把人推開,太子殿下左右看了看,幸而無人經過,跟在後面的安順和樂閒,一個看天一個看地,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走吧,”蕭承鈞輕咳一聲,拉著太子妃回東宮去,“你怎麼還沒回去?”
樓璟任由太子拉著,拖著步子向後錯了半步,盯著太子殿下微紅的耳朵尖看,“父後拉著我練劍,因而耽擱了時辰。”
“你跟父後比劍了?”蕭承鈞停住腳步,回頭望著他上下看了看,“可傷著哪裡了嗎?”
“那倒沒有,”樓璟笑著扒住太子殿下的肩膀,“就是有些累了。”
蕭承鈞無奈地看著又掛到他身上的狗皮膏藥,“安順,去叫輦車來。”
朝堂上連著幾日的風起雲湧,終於在太子歸朝這一天爆發了,午時過後,彈劾太子的摺子如同雪花一樣送進了御書房。
淳德帝看著手中的摺子,忍不住嘆氣,“朕覺得有些對不住太子。”
太監總管懷忠原本站在柱子邊打瞌睡,聽得此言一個機靈清醒過來。
“懷忠,你說太子這些年做得如何?”淳德帝把奏摺扔到一邊。
懷忠出了一身冷汗,這話要他怎麼說呢?但皇上問起了又不能不說,斟酌半晌,方道:“朝堂上的事奴婢也不懂,只是奴婢瞧著,太子大婚這些日子,皇上比以前忙碌了許多。”
往常淳德帝不想批的那些請安摺子,或是慣例報備的摺子,都是扔給太子批閱的,淳德帝還待說什麼,就聽聞門外侍衛稟報,“皇上,右相求見。”
回到東宮,樓璟先拉著太子用清水洗了眼睛,“辣椒水燻久了對眼不好。”
“你這招倒著有用,”蕭承鈞微微地笑著,任由太子妃親手給他擦乾淨臉上的水,“是不是兒時常用這招?”
“哪能啊,”樓璟笑著,忍不住又在那泛紅的眼角親了一下,屋裡沒有人,太子殿下便沒有阻止他,“若是讓我爺爺看到我哭,定然會覺得有趣,讓我站到院子中央換十種花樣哭給他看。”
“哈哈,哭還能有花樣呢?”蕭承鈞忍不住笑出聲來,想象不出天下間竟還有這種祖父。
“當然有,”樓璟笑著摟住太子殿下,“以後若是殿下欺負我,我就到太祖的牌位前,換二十種花樣哭給蕭家祖宗看。”
正說笑著,有人來報,說有個姓雲的侍衛求見。
姓雲的侍衛,只能是有東宮腰牌的雲八了,兩人對視一眼走了出去。
揮退了所有下人,之餘那個身著東宮衛服飾的人上前行禮,“屬下雲十六,參見太子殿下,見過主人。”
雲十六!蕭承鈞忙讓人起身,果真是被派去清河探查訊息的雲十六。
清河離京不遠,騎快馬一天一夜便可到達,雲十六卻花費了這麼多天。
“清河境內有一股很強的勢力在抓探查訊息的人,屬下打聽訊息時險些被他們抓住。”雲十六說出了自己晚歸的原因,清河縣如今是鐵桶一樣,除卻刑部前去調查的官員沒有被為難,其餘凡事在清河縣打聽這件事的,一時三刻就會被一群看似地痞流氓的人抓走。
蕭承鈞蹙眉,清河一案由沈連督辦,有這些人手又敢這麼辦事的,便只有沈連了。右相害他自是有理由的,可沈連與他無冤無仇,緣何要替右相賣命?
“清河縣是否真的在修皇祠?”蕭承鈞坐下來,沉聲一條一條地問。
“確有人在修皇祠,”雲十六一五一十地將自己打探到的訊息說了出來,“那裡有重兵把守不許人靠近,屬下夜間去探查,發現那裡除卻一堆木料,只有一個挖了很淺的地基,而且,清涼寺的掃地僧人說,那些木料是八月份才運過去的。”
樓璟聞言,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