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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被車壁隔著,並沒有看到,於是笑著繼續開了一個自以為無傷大雅的玩笑,“哦,倒是有一招,你如果裝作我的模樣過去,那群外人說不定會分不清呢。說來自從你長大之後,便再沒有那麼裝扮過了,也不知道效果還也沒有那麼好,我還真有點想念呢,哈哈。”
馬車沿路駛去,只留下這一路略帶諷刺的笑聲。
等到祁愛蓮離去了半晌,祁愛白才抬起袖子抹了抹眼——這倒不是因為他已經落了淚,他對於自己妹妹那時不時的嘴欠已經有了免疫,只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沒事吧?”肖靈想要安慰他。
祁愛白搖了搖頭,“習慣了,應該的。”
肖靈嘆了口氣:這真是前半句令人心酸,後半句令人落淚啊。
“想不到祁姑娘也會說出這種話。”肖靈道,“但她也未必是故意的吧。說來我們最初認識時,我也認為你說話很是討厭,後來才發現你也就是一張嘴狠了點。咦,這麼一看,你們不愧是一家人啊!”
“哈!”祁愛白被逗笑了,“確實如此!其實她這些年好多了,外人面前都裝得人模狗樣的,就知道把一張毒嘴全留著伺候我。”
肖靈隨著笑了笑,“你就當是補償她這些年經營家族太辛苦吧。”
祁愛白點頭,“我一直是這麼想的。”
“誰讓你也不說沒事多幫襯著她一點。”肖靈跟著順口一說,然後反應過來,“抱歉,我不該過問你們的家事。”
“沒事,你說得對。”祁愛白嘆道,“其實當年我還很不理解她……父母都被害死了,她怎麼還能只抱著家產不放呢,明明為父母復仇才是最重要的。等到我發現她才是對的,她已經是個了不起的一家之主了,而我依舊一無是處,就算想要幫忙,也只會礙手礙腳。”
肖靈第一次聽到他說出這些事,十分意外,“原來你當年也是想復仇的嗎?”
祁愛白點了點頭,“你也以為我當年死活要拜入玄劍宗,只是因為師兄嗎?我當年自然也是想要學一身好武藝的,只是有些事情……並不是一個‘想’字就能辦到。”
肖靈聽出了他這句話中流露的許多傷感,一時也不知道再勸慰些什麼。
他確實曾以為祁愛白只是一個追著許掌門加入宗門體驗生活的紈絝子弟而已,因為如果不是這樣,完全無法解釋他現在這一身糟糕的實力。實際上並非如此嗎?那麼他的實力……難道真有人的天賦能糟糕到這個地步?
但祁愛白已經不打算再繼續自白下去。
“別再提我了。”祁愛白道,“你被我妹妹拒絕,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肖靈嘆道,“不知道,我還得仔細想想。”
“不要著急,總會有辦法的。”祁愛白笑道,“說來,總算等到愛蓮走了,我可是知道她在家裡藏了幾罈好酒,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嚐嚐?”
“酒?”肖靈愣道,“我不喝這個。”
“我以前也沒有喝過。”祁愛白道,“只是以前老是聽到有人說什麼酒能消愁,尤其是大醉之後,說不出的舒爽。說實話,挺想試試的。”
肖靈聽到這話,直覺感到不太好。
但“酒能消愁”……他不知為何,覺得這四個字有著莫大的吸引力,心底不禁也有點蠢蠢欲動。
祁愛白見他遲疑,笑著拉起他就往酒窖跑,“先嚐嘗唄!”
反正只是喝一點點而已,如果覺得不對,馬上停下,別多喝就是了——此時的兩個人,都是如此單純地想著。
而祁愛蓮則坐在馬車上,正不停的吩咐車伕加快速度。
雖然將祁愛白和肖靈都給留在了祁家,但此時的她是非常放心的。
反正只是自家哥哥的單相思而已。
山南城和玄劍宗相隔並不太遠,一來一回,趕快一點,也不過是幾天的時間。
就這麼幾天,還怕能出什麼事情不成?
☆、49·酒後
許雲坐在自家那處院落裡,默默在石桌上刻下一道槓。
他每天逮完了兔子就會在這裡來刻槓。
算上今天這條,石桌上正好的槓桿們剛好有八條,擺在一起整整齊齊。
許雲默默地數著那些槓槓:
前天阿靈沒有回來找我,昨天阿靈沒有回來找我,今天阿靈也沒有回來找我,明天阿靈……
他很哀傷地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已經被拋棄了。
好吧,被拋棄就被拋棄吧,也不知道小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