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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靈,千萬不可助紂為虐。
師父……
師父說過那樣多的話,卻沒能告訴他現在應該怎麼辦。
魔尊已經渾身都在顫抖,雙腿痙攣,無法再向前一寸,口中不斷咳著,不斷往外滴著血。
許雲看著這個人,心中想:那就這樣吧,只要這個人還能再向自己開一句口,就幫他。
反正他以前也是一直聽著這個人的。
師父已死,而他已經按照師父生前的期許做了這麼久。如果再度聽從這個人的命令,回到以前那種日子,那麼對他而言,也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然後他還可以告訴這個人:
你看,我其實並不是不會哭也不會笑的。
師父曾經教過我很久,就在他那個姓許的友人家裡,告訴我如何才能不再被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告訴我如何判斷別人的情緒,如何去選擇該露出何種表情。至於哭笑,就更簡單了,只用扯動肌肉就夠了。
你看,其實我並不是一個真的無法改變的怪物,也已經沒有任何一個人再將我當做怪物……但為何你還是要那樣看我?
魔尊在地上掙扎了片刻,突然將嘴角扯出一抹笑,抬頭艱難地看向許雲。
許雲半蹲下來,以為這個人就要開始命令自己了。
“孩子……”魔尊卻是問道,“你恨我嗎?”
許雲一愣,有點不知所措。
“對啊,呵呵,你又怎麼會回答呢……還沒有人教過你什麼是恨。”
魔尊高高地伸著手,不是朝向之前的那個藥瓶,而是試圖撫摸許雲的臉龐。卻隨著那句話音而落,無力地垂到了地上。
許雲愣愣地在那兒蹲了許久。
然後他伸手探了探魔尊的鼻息,又繼續在那蹲了許久。
半晌後,許雲起了身,四處看了看,找到了放置在角落的一摞紙張。
翻開一看,確實魔尊親手所寫的魔功正本,並且與當年所見的還不太一樣,應該就是此人十餘年前所完善的東西了。
許雲稍稍翻了兩頁,便將那疊紙給放了回去,而後將手中的火摺子遞了過去,點燃。
這種東西,自然還是毀了的好。
而後許雲又開始翻找地方,看還有沒有什麼遺漏。
片刻後,許雲回過頭,視線無意中又掃過那一摞紙張。
那些紙已經被燒光了大半,另外一些蜷曲著,露出寫在最後的字跡來。
“致吾兒”。
許雲盯著這排頭的三個大字,看了許久,突然飛跑過去,撲滅了火,取出了已經被燒掉一半的那頁紙。
“致吾兒:
吾精心研究多年,終於完善功法。
汝若照此修煉,或能不再如同以往一般。
聽聞陸忘生老匹夫已死,吾甚感欣慰。而當汝看到這句話時,或許吾亦已死。若真如此,望汝能……”
後面的字跡,已經在火焰中消失得一乾二淨。
許雲看了片刻,而後手心一握,將這半頁紙也化為了齏粉。
他呆呆地站在那兒,顯出了些許茫然之感。
是啊,師父已經死了,而這個曾經一直控制著自己的人也已經死了。並且直到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違背師父生前的期望。
緊接著,許雲的心底開始泛出了一種莫名的惶恐。
師父已經死了!那個人也已經死了!曾經給過他方向的人,曾經一直告訴著他應該怎樣做的人,現在已經一個都不剩了!
許雲退後了兩步,彷徨地看著這一室的人偶。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也就是這麼一個木偶,一個必須依賴著別人的操縱的木偶,然而操縱他這個木偶的線卻已經斷了。所以他是如此的驚惶而無助。
不……並不是這樣的……
那個男人說得不對,他不應該僅僅只是一個空殼,不應該真的只能被別人所操縱著,他應該還是有著自我的,雖然弱小得幾乎找不到,但應該還是有的。
因為師父當年就是這樣對他說的。
許雲退出了那處石室,急匆匆地沿著通道向回跑去。
他的身上真的存在著自我嗎?是的,應該是有的,雖然他還沒有學過何為愛,也還不知道何為恨,但現在的他至少是已經有了慾望。
許雲抓住心中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就像是重新抓住了支撐著他之所以為他的東西,一直跑到了最開始分別的地方。
肖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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