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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他的阿靈真的還能回來嗎?
最初知道肖靈的體內換了一個人時;許雲一直覺得自己的阿靈肯定還會回來的;只是身體暫時被別人所佔據了罷了。只要滿足某些條件;雖然或許會是些很困難的條件;但只要他拼命去努力,總有一天會找得到辦法;遲早能讓阿靈回來的。
但在經過了昨天那段不完整的對話之後;他的信心動搖了。
許雲知道那傢伙說得沒錯;所有的魔功修煉者都會有一個“絕”,並且所有人都會因為一次次使用“絕”——或者說是將身體交由“絕”去操縱——的過程中性情大變。許雲曾以為肖靈是個例外,但現在卻知道了,只是因為肖靈的“絕”藏得太深罷了。
既然肖靈並非是個例外,那麼在這一次他終於讓他的“絕”操縱了自己的身體之後,他的性情是否也會大變?就算回來了,阿靈還會是原來的阿靈嗎?會不會……就一直變得和那個討厭的傢伙一樣了?
許雲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朝著這些方面想,無法控制自己的不安。
甚至還有一個更加難以接受的猜想一直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萬一肖靈已經在初次使用“絕”的過程中,和“絕”融合了,而眼前的這個其實已經是融合之後的結果了,又該怎麼辦?這並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甚至可以說這個猜想其實是最有可能的,因為如果不是這樣,為什麼在那場戰鬥結束了已經這麼久之後,阿靈還要任由這個“絕”佔據著他的身體呢?
這些問題已經將許雲給折騰了一整晚了。
直到今天被嚴飛飛給請到了馬車上,他還在煩惱。
而肖靈則坐在他的身旁,略帶戲謔地笑看著他。
許雲很想要無視這種戲謔,但心中的這麼多不安實在是一種太過分的折磨,使得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向對方詢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果不其然,肖靈在聽完這些問題之後,臉上的戲謔更重了。
然後他回答了三個字:“你猜啊。”
“……”
許雲就知道,不該問他的。
由於受到了太過嚴重的打擊,許雲在這一路上都顯得十分抑鬱。他甚至覺得如果自己是一隻鳥,現在肯定已經掉了一地的毛。
他甚至已經在假設萬一他的阿靈實際上真的已經變成這樣了,他究竟應該怎麼辦。
這個假設真是太可怕了。
但退一萬步說,就算阿靈現在還能變得回去,但除非能保證他以後再也不會用“絕”,不然豈不是遲早都會有變成這樣的那一天的嗎?
果然還是太可怕了。
許掌門到現在才知道,自己當初說過的“不管發生什麼阿靈就是阿靈”這句話,究竟有是個多麼困難的承諾。他當時怎麼就能那麼輕鬆地就說出來了呢?果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嗎?
不不,許雲覺得不能這麼快地就認定自己是辦不到的,他還是應該要遵守自己的承諾。
就算阿靈真的已經變成了這麼一副令人厭惡的模樣,但只要是阿靈,就還是他可愛的阿靈,他應該要試著去接受。
許雲睜開眼看著正坐在一旁的肖靈,心中暗道:不管變成什麼樣,阿靈就是阿靈,自己應該接受的,甚至應該試著去愛他。
就像以前一樣,陪他一起習武,陪他一起吃飯,陪他一起看遍大江南北,甚至陪他睡……不!要命!果然還是太要命了!
真是太難接受了!許雲淚流滿面。
就在許雲沉浸於自己想象出的世界,正在艱難抉擇時,馬車突然緩了下來。
許雲撥開簾子一看,原來已經行入了藥王宗的山門之內。
沒有遞拜帖,沒有亮出嚴飛飛本門弟子的身份,甚至沒有遭受到一點盤查,他們這一行人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坐在馬車裡進了藥王宗。
要不怎麼說藥王宗是個特立獨行的門派呢?他們並不是這個時間裡唯一大搖大擺進入到藥王宗的人,邊上還有著一茬又一茬的遊客,甚至還有一些不知是不是藥王宗弟子的人在爭著想給這群遊客當導遊以賺取銀兩。幾個著名的景點之外,更是擺著許多販賣藥王宗特長藥材藥物的攤位——會擺在這裡賣的都不會是什麼好貨色,但遊客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大多都會捎帶一點回去當做紀念。
許雲放下了簾子,對於藥王宗這種無所不用其極的斂財手段,已經見怪不怪。
當然,斂財歸斂財,藥王宗掌門的腦子還是沒毛病的,開放出的都是些景色秀美卻無關緊要的地方,不可能將宗門重地也放出來任人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