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越茗不樂意了,掐著細嗓喊:“李大年,你這也太難為人了,你的奧灶面之所以賣的這麼貴,那是因為別人知道你做了十幾年的面,味道火候什麼的已經老成精了,可是相公他是半路出家,剛剛從屠夫轉行到廚師,你給他這麼一個難題,你是不是想退休想瘋了?!”
屈鶴嫌越茗吵,手裡的殺豬刀在他的面前一揚,讓越茗閉了嘴。
“好!”他說,聲音挺大。
學不會就算了,大不了回家繼續跟著他老子殺豬。
“你們……”越茗指著李大年和屈鶴,氣不打一處來,“我知道,這饕餮樓,主顧是一把手,我老子是二把手,還有你們,個頂個都出息,騎在我脖子上得瑟,整個饕餮樓屬我說話分量輕,沒人聽。
李大年,你這是說話算話,可我那多發的二十兩銀子是打了水漂了。
七天,七天,也就能夠釀出一碗米糟酒來,我相公腦子不好使,能分得清什麼叫白湯什麼叫紅湯也就算了不起了,要學會細麵條,燒澆頭,這不是趕鴨子上架——欺負人嘛?!”
屈鶴聽到“腦子不好使”五字,頓時來氣。
越茗無意之間,激將了。
“行了!”他怒。
本來像個猴一樣蹦躂的越茗這回不說話了,那如蹦豆子一樣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相公……”越茗的聲音才冒了個小尖尖,又縮回去了。
屈鶴說:“李師傅。”李大年斜睨起眼睛,本意是要裝酷,結果一個沒留神,煙槍裡的菸灰掉了出來,撥在手上,一雙肥豬手燎出一溜的泡。
“嗷……”一嗓子剛嗷出來,又被李大年使勁憋了回去,他要臉要皮不要舒服,憋得滿臉醬紫,“幹嘛?”
“石榴在你後面。”屈鶴說。
李大年扭頭一看,看見石榴一身紅炮仗,冷著臉杵在那裡,陰沉沉的說了一句:“餓了。”
她肯定十分餓,因為她的臉都餓黑了,讓人禁不住打個寒戰。
這個女人,好像只有六種生活狀態:飄過來,飄過去,餓著,飽著,想打架,在打架。
李大年的屁股上像是被人用針使勁紮了一下,一下子跳起來,摸著後腦勺訕笑,笑得比春花還燦爛。
“你……你來了。”
石榴,“餓了。”
兩隻手在圍裙上抹了兩下,李大年直奔廚房,臨走時還很小媳婦兒地飄來一句:“我這就給你做飯去。”
越茗拉開嘴皮笑:“石榴,李大年對你挺好的。”
石榴點頭。
“那你對他呢?”
石榴茫然。
“他做的奧灶面好吃嗎?”
石榴點頭。
“他只有給你做奧灶面才會那麼上心。”
石榴茫然。
越茗頭痛欲裂。
石榴就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全然沒有七情六慾。李大年養的那盆碧蘭花喝了肉湯,也知道適時冒個小花骨朵兒讓他樂呵樂呵,可是石榴,完全不懂啊!
就是一條狗,天天這麼養著,也能養出良心來了。
女人呵,就算她生的再美,再柔弱,可是要是她有一顆男人的心,還有……男人的力氣,那就是沒門的後·庭,無縫的蛋!
李大年天天鬆土施肥,就等著石榴花兒開,可不知道究竟要等到何年何月?
驚悚
還差三天中秋節。
屈鶴拜在李大年的手下已經三天了。
第一天,屈鶴在一旁邊切菜邊看李大年做面。
第二天,屈鶴在一旁邊切菜邊看李大年做面。
第三天,屈鶴在一旁邊切菜邊看李大年做面。
可是他一點都不急。
越茗想,反正那二十兩銀子是打水漂了,索性也不管了,讓小花雕在後院的桂花樹下襬了一張搖椅,旁邊的小几上放著新出的芙蓉桂花糕,鮮奶豌豆黃。
這兩樣糕點,聽起來挺普通的,可是裡面都有大講究。
普通的桂花糕收集桂花是要在地上鋪上一條長席,然後把樹上的桂花用竹篙打下來,再攏於一處,搗碎成泥。
越茗這天字第一號吃貨,嫌這樣有失風味,說什麼“挑媳婦自然是處子之身的最好,吃花是一樣的道理,那種全開全蕊的,香是香,可是已經過了鼎盛時期了,就像是嫁過人的女孩兒一樣,即將零落成泥碾作塵,不如半開半合含羞帶怯的花蓓蕾”,因此饕餮樓做桂花糕的原料竟是女孩兒們一朵一朵從樹上面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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