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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讓身上仍帶傷的他伴在懷寧身旁。
無法矯捷伸展身手的護衛僅會拖累主子,陽焰不願拿懷寧的安危賭注。
雖是清楚明瞭,靖凌卻仍是不想輕易離了懷寧。
因此許多時刻,都是陽焰命影衛強硬請他至太子書房,他才心有不甘地邁步跟上。
心裡雖有諸多埋怨,但靖凌也不敢公然違抗陽焰命令。
尤其懷寧時不時以少了個牢頭盯瞧為由打趣,要陽焰儘管商借可甭歸還……雖知
是玩笑說詞,但總聽來刺耳,讓他些許受傷。
想當然爾,護弟心切的陽焰想當然爾不會輕易讓懷寧獨身一人,無法趁了懷寧心意。
每每陽焰喚他至錦陽宮之時,便會遣上那日屋簷上與他搭腔說話的影衛替代他守
護懷寧。令懷寧私下不滿地與他抱怨哇哇叫了好幾番,說道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哥
就不能行行好讓他好生逍遙逍遙嗎?
每當懷寧這麼說道,靖凌也僅能苦口婆心規勸安撫懷寧。
靖凌也曉得陽焰煩心些什麼,如今陽焰仍未清楚明瞭幸憫肚腹裡盤算些什麼,懷
寧卻更是變本加厲,不帶護衛不易容都敢擅自出宮……近來更是變著許多法子欲甩開
影衛出宮溜搭。
陽焰當然也清楚懷寧一倔起來誰也攔不了,卻又說不了重話。
幾次下來,只要不甩開身旁護衛,陽焰便睜隻眼閉隻眼,由懷寧去了。
陽焰甚至命他將人皮面具還給懷寧,免得懷寧在宮外被朝中人士識認指出,讓懷
寧好陣子看見陽焰便親膩地一口一聲哥撒嬌不斷。
拿回人皮面具後,懷寧更是如魚得水,三番兩頭地自密道溜脫出宮,在陽焰嚴
命下,靖凌跟不得,只得與影衛更調職務,留在宮裡看著太子書房內如山高的奏摺書
牘乾瞪眼,嘔得他一口怨氣不知該往哪發作。
這般,靖凌在惜寧宮的時間少了,在錦陽宮的時辰多了。
與總愛變換陳設的懷寧不同,太子書房內字畫擺設十年如一日,似時間在此凝止
駐足不前了般,不知為何總讓靖凌有些不適。
許多時候,太子書房裡僅有陽焰與他一同。起初,兩人鮮少交談,陽焰偶會提防
地抬起頭,盯瞧靖凌有無偷懶停歇,次數一多便讓靖凌脾胃生疼。這時,靖凌每每會
忍不住開口,與陽焰有一搭沒一搭攀話,免得氣氛尷尬滯礙。但有時,搜腸刮肚仍是
尋不著話語,靖凌便會沉默聽著外頭薰風搖曳樹梢的沙沙聲響,手上繼續陽焰分派事
務。房內書頁翻動的細微響音令人昏昏欲睡,靖凌不禁懷念起惜寧宮內時時響起的焦
尾琴音,悠悠揚揚,帶了些稚氣天真,與這幽沉宮廷不符的寧靜。
而後,興許是陽焰已稍沒了戒心,陽焰偶會尋些事情與靖凌說道,少了些不自
在,話語間也無那麼咄咄逼人,慢慢的,靖凌竟也習慣不那麼戒備字字琢磨推敲陽焰
話中含意,說起話來也不那麼拘謹。
進宮這麼久時間,這還是靖凌首次與陽焰這般相處,道不出的奇異。
一直以來,靖凌都不太明瞭該如何拿捏忖度與陽焰說話的尺度。
陽焰總在懷寧面前掛著親人溫和的笑,轉身卻淡漠朝他人冷言號令,翻臉之快宛
若翻書,在旁人眼裡看來百般複雜滋味。
更多時候,陽焰是喜怒不形於色,讓人難以捉摸的;嘴角掛著輕淺微笑,卻看不
穿內心究竟盤算打量些什麼,僅能偶自那雙墨黑眼眸中捕捉不意透出的情緒,但總還
是讓人看不分明,像隔了層厚帳,摸來滿手的塵埃。
靖凌一貫不願太過深入解讀陽焰情緒。陽焰僅是懷寧兄長,是一樣利益將他們兜
搭在一塊;無論搭檔共事再多次,靖凌最終在意的,仍是懷寧。
更別道陽焰是東宮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與陽焰說起話來拘拘束束,手腳更
不知該擺哪好;似甫進宮那日亮晃晃的刀鋒時不時地抵在頸間,讓人喘不過氣。
靖凌有時也會困惑,心思這般捉摸不定的陽焰如何待遇服侍他的宮女近衛。
如今,在錦陽宮的時間長了,自然也些許明瞭。
對人警戒防備的陽焰,就連惜寧宮內打雜跑腿的小黃門都得一一挑過審視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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