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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發難,雙手自兩側抄上,在男人面上一拂,疾推男人膻中。這一下力道柔和綿延,招未使老,亦未落至實處,男人卻呼吸一窒,上半身要害穴道鎖死,口不能言,臂不能抬,神情驚怒不已。
唐敏拍手喜道:“你果然是青城派小牛鼻子末?果真有兩下子!”她作為唐門子弟,常在蜀中來往,和青城派、峨眉派均照過面。識得這一手,是青城的玄門太極十八式中的‘雙耳貫風’。卻不知遊麟有意如此,看似青城派‘雙耳貫風’,實則是北方楊氏太極‘霸王擺肘貼面攻,左右人迎並膻中’的打穴之術‘霸王擺肘’,而內功心法,又是貨真價實的乾元經無疑。這三種功夫,都和太極有莫大淵源,外行自然瞧不出細枝末節的差別。
遊麟不答反道:“你轉過身去。”
唐敏見他不冷不熱,對自己的讚詞毫無反應,撇嘴不樂意道:“幹撒子?”
遊麟解開衣襟,笑道:“你想看男人脫衣服?”
唐敏急忙轉過頭,惱羞成怒道:“好不要臉!”
遊麟先將僰族男人的衣物扒下,抬眼見唐敏斜側著身子正忸怩地將目光順過來,冷不丁調侃:“這五短蠻子有甚看頭,一會兒輪到我脫了,你再瞄也不遲。”
“嘁,稀奇看你了。”唐敏跺跺腳,徹底轉過身。
遊麟將身上的黑鷹令放入僰族衣物中,重新將驅盅香囊掛好,將自己的素氅和底衣給僰人換上。繼而將自己的束髮理散,照著僰人編了個椎結,拿裹頭布一裹。掌心在泥地上按了按,將白淨清俊的臉抹得蠟黃,方道:“好了。”
唐敏回過身,瞪著面目全非的遊麟,愣了愣,格格笑個不停:“你有點聰明勁蠻。”
遊麟擢著僰人的發,將他的臉抵在粗糙的樹皮上狠狠一蹭,那淫邪猥瑣的臉霎時被蹭得鮮血淋漓。常和毒藥暗器打交道的唐敏見此情狀,也不以為意。兩人押了僰族男人往村寨裡走,只見這村寨修的和漢人住處無甚差別,只不過屋舍四壁是以大塊大塊的斑駁岩石砌成,很是牢固,牆上還畫著紅色的壁畫,細看來畫得是麋鹿、毒蛇等物。泥地道路兩旁,坐著不少穿著鮮豔的老太太,個個神情木然,嘴裡唸唸有詞,眼神陰鷙瞧著他倆所押的‘漢人’。
遊麟暗覺自己果真到了化外之地,只見每家每戶都有個岩石築成的牲口棚,關在裡面的卻不是牛馬,而是不著一縷的人,渾身瘀傷濃痂,蚊蠅嗡嗡環繞,漫無目的的或爬行或徘徊,人不人鬼不鬼。其中有一家,烤全羊似地將死人捆在鐵棍上,用炭火烘出屍油來,下面放著土陶承接。每滴下一滴油,陶罐裡就隱隱有什麼東西騷動著。
唐敏看得發憷,低聲道:“姑奶奶這回玩大咯。”
遊麟想她肯捨命陪到這裡,是很有傳說中的江湖義氣。又想到,這世上還有自己不知道的野蠻之地,可見普天之下並不都是王土。由此他更加擔心夜斂塵的境遇。兩人押著僰人走了一會兒,一個持鞭的鮮衣刺白花的少女攔住他倆去路,盯著遊麟冷冰冰發問。唐敏搶答了幾句,鮮衣少女面色緩和,領著他倆將僰人送進了岩石壘成的大牢房。牢房中的眾人個個要死不活抬起臉來,死氣沉沉看著遊麟、唐敏和鮮衣少女。
遊麟抓緊機會辨認夜斂塵,細瞧之下,打了個突。其中竟有七八人,是這次分撥奔赴蜀中的黑鷹堂刺客。昨夜失蹤船伕們亦在其中。牆隅蜷縮這個赤條條的骯髒少年,腿間紅紅白白的,身段看起來頗為眼熟。唯獨不見夜斂塵。遊麟不甘心就此出去,拉過唐敏附耳道:“你告訴那僰族少女,我要和牆角那少年親近親近。一會兒再出去。”
唐敏只盼他找著那朋友,便笑著和鮮衣少女嘰歪起來。鮮衣少女摸摸胸前髮梢,好似讓唐敏誇獎得很歡喜,衝遊麟鄙夷地叮囑了一聲,拉著唐敏到牢外敘話去了。
遊麟先走到幾個垂頭喪氣的黑鷹堂兄弟面前,低聲道:“世間無人識,朝市隱迷蹤。”
黑鷹刺客唰地齊齊抬頭,眼中微微有了神采。其中一個姓宋的香主嘶啞道:“萬戰不提刃,玄坤蔑群雄。”遊麟道:“江湖夜行。”宋香主勉力道:“無影懲惡。”此情此境,對出幫中切口,既淒涼又滑稽。遊麟攤掌將玄鐵鑄成的黑鷹令一亮即收,眾刺客精神大振,目光灼灼望著遊麟,嘴唇蠕動無聲喚道:“黃堂主!”
遊麟安撫道:“諸位受苦了,且忍耐片刻,容我想轍。對了,你們可曾看見夜少主?”
眾刺客面面相覷,紛紛搖頭。宋香主吃了一驚:“少主也讓這幫王八蛋拿住了?!”
遊麟眉心微蹙,在此處找不到夜斂塵,也不知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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