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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見杜副都統說得篤定自信,才稍稍寬慰了些,道:“此事…還須從長計議……”
兩人又是一番合計部署,正談到興處,冷不丁地,府衙外響起了擂鼓聲。
何人深夜鳴鼓告狀?鼓聲既急又穩,在靜謐的後夜裡,格外響亮,久久不息。餘善水和杜巽一面面相覷,一齊起身,帶上執火的眾衙吏,開啟大門察看……
門外空無一人,唯有蟋蟀微鳴。星斗沒入稠雲,長街漆黑一片。
“大人!這,這鼓——!”一個衙吏驚慌失色,叫嚷了一聲,顫抖著將爝火指向門前的喊冤鼓。
只見赤紅底子白牛皮的巨鼓上,多了六個血紅色的大字——
三日後,取爾命。
泉城風波
風波乍起
遊麟這幾日過得甚好。餓了,夜斂塵上山能打野味下水能叉魚。困了,他就偎在夜斂塵紮實的胸膛上睡覺。他的大腿根子讓馬背磨痛了,夜斂塵就帶他投宿驛站。驛站是夜隱幫自個兒的驛站,養著麻灰色、白色、黑色的信鴿,養著精壯的馬匹和老實巴交的漢子,包吃包住,服務特別周道,平均每兩天就能碰上一個。
渾渾噩噩的神仙日子,就像馬蹄那般去得快。京城的陰謀和煩惱、遊聿的去向,都讓開朗樂觀的遊麟拋之腦後了。這就是樂不思蜀活生生的例子……
這天,夜斂塵叫醒遊麟:“到了。”
遊麟揉揉眼,發現四下是熙熙攘攘的街道。在他的左側有家特別大的樓子,門口擺著倆憨態可掬的石頭貔貅,門上牌匾寫著,風波閣。夜斂塵率先下馬,遊麟便習慣性伸手要抱抱,睡意朦朧問:“大哥~這是哪啊~?”
“泉城。”夜斂塵也習慣了抱遊麟下馬,任遊麟八爪魚般摟住他脖子夾住他的腰,儘管路人的目光很驚詫,但他絲毫不覺有何不妥……習慣成自然是也。
遊麟在夜斂塵耳邊直打哈欠:“泉城~?大哥~我聽人說從京城到泉城只要兩三天呀,我們怎麼走了七天……”
夜斂塵沒有回答。很久之後,遊麟才知道,夜斂塵是個貨真價實的路痴。別人能筆直抵達的地方,此路痴可以繞圈子走麻花狀地走總之路線各種逶迤遭遇各種挫折行蹤各種飄忽不定。後話休提,且看眼下。
風波閣是泉城最大的賭坊,投骰押寶耍紙牌,只要是賭博的玩意兒,這裡應有盡有。除此之外,自然還有美食美酒美人。美人喚為賭妓,三五成群,眼明手快口蜜腹劍,幫著莊家攏錢出老千,遇上輸不起鬧事的,平日裡調情的花拳繡腿就變成了銅拳連環腿,打死一個算一個。
賭妓們對風波閣老闆非常忠心極為欽慕,老闆名為夜梟,年紀輕輕富甲一方,有人說他風流倜儻溫潤如玉,有人說他詭秘莫測不安好心。賭坊內有一行古訓,“一心想贏,兩眼熬紅,三餐無味,四肢乏力,五業荒廢,六親不認,七竅生煙,八方借貸,九陷泥潭,十成災難”,就是他親筆題的。倘若在酒坊貼“喝酒傷身”在妓院貼“謹防花柳病”,那不是砸自己招牌麼。但就算夜梟借古訓明說了“來我賭坊的人都會輸光”,賭徒們也照來不誤,且來得更加勤快。因為他們不服氣,所以他們要輸到服氣為止。
遊麟進坊一見古訓,就嘆:“有趣,聰明~”
“惡者見了此訓,會說,可恨,可氣。善者見了此訓,會說,可悲,不幸。”一青衣男子分開人群,從容踱到遊麟身邊,朗聲笑道,“小哥你卻能看出其中玄機,豈不是更有趣,更聰明。”
遊麟眼睛一亮,好奇地打量青衣男子。此人頗具風度十分雍容,雖然與夜斂塵站一塊兒稍顯英雄氣短,但也算是個賞心悅目的人物。
“主人。”青衣男子看向遊麟時還眉眼含笑,一見夜斂塵卻低頭一禮,謙卑至極,如果不是坊中人多眼雜,估計他就直接跪下去了。
遊麟腦子轉得很快,京城散花樓的人管夜斂塵叫少主,說明他們聽令於夜無影,而賭坊裡的這人管夜斂塵叫主人,說明他直接服從夜斂塵,看樣子,他還很怕夜斂塵。遊麟鬧不明白了,夜斂塵是個面冷心熱極悶騷極好的人,在散花樓的時候,和那些人打成一片,為什麼到了這兒,這人就這麼怕夜斂塵呢。
夜斂塵見遊麟盯著青衣男人發痴,曲指照遊麟腦門一記敲,道:“在這等著。”說完,直徑往裡走,和青衣男人進了賭坊的內院。
遊麟覺著挺沒勁,就在賭坊大堂裡來回蹦躂,一會兒瞧瞧這桌,一會兒湊湊那桌。他在宮中常拉著太監玩骰子和牌九,這會兒看著看著心癢難耐,也想玩一把,掏掏錦袋,才發現沒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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