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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三哥一向不靠譜,恁地突然患難見真情。遊麟卻不看他,反看向誕膺,道:“這個人也殺不得,你們應該知道,他父親是山東巡撫誕任之,誕任之向來持中立自保之態,作昏庸之狀,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偏偏佔著巡撫這個咽喉之位不謀事。其唯一軟肋便是子誕膺。這是一張好牌,豈能輕易撕了去?傀儡巡撫可比傀儡知府有用得多!”
一番話說得杜巽一啞口無言。夜梟不由得對遊麟刮目相看,笑道:“你倒是玲瓏心竅,又真心實意地體貼人,難怪我這個素來木訥的二弟斂塵,也對你心動不已。罷,這份孝心姑且領了。”夜梟笑完,臉上又是一派陰森冷凝,旋即,似又想到什麼趣事,他轉望向緘默的夜斂塵,再次笑了起來。
舊事從提
一波三折的府衙之變,就因夜梟這內奸浮出水面,形勢一面倒向斯無邪黨。遊麟等人頭上套了麻袋,讓囚車送進了副都統衙門。此軍衙地處城郊,大而肅殺,不似知府衙門那樣對園藝陳設各種講究,且城牆高聳防備森嚴,儼然一座城中城。其中院落無數、倉房密佈、地牢逶迤,直教人分不清東南西北。
遊麟只覺讓人推進了一間陰冷蔽塞的屋子,待到頭上麻袋扯去,才發現此處是暗無天日的囚牢。四壁蠟燭點燃之後,幽微的燭光映亮壁上掛的各種刑具,有些粗笨有些奇巧,有些聞所未聞有些見所未見,全然不知作何用的。
夜斂塵讓幾個小卒綁在了拷問用的架上,他幾處穴道被封,運足內力去衝,無奈夜梟指力深得玄坤訣要義,一時半會也衝不開。
這會兒,杜巽一已去拜訪山東巡撫誕任之,將今日之事稟上投石問路。而留下鎮場子的夜梟,是斯無邪的親信,在副都統衙門遊刃有餘。他自恃武功奇高,又在氣勢上勝人一籌,揮手遣散小卒,只留下夜斂塵、遊麟和他共處這逼仄的地牢。
“還記得那日你說的話麼?”夜梟繞著刑架走上一圈,擰住夜斂塵的下巴,挑肥揀瘦似地打量一番,輕聲道,“我要的,一世也得不到?”
夜斂塵眼底浮起一層寒意,即便讓夜梟扳正了臉,他的目光也始終落在模糊的暗處。他這會兒連憤怒都感覺不到了,一切發生的過快、過於唐突,讓他覺得不真實。他閃避的目光,落到了牆隅五花大綁的遊麟身上,便再也挪不開了。
遊麟正豎著耳朵聽夜梟說話,聽到什麼一世也得不到的東西,抬起頭詢問似地去打量,冷不丁撞上夜斂塵的目光。那目光起初是茫然的,然後稍稍有了些神,凝出一片寬慰來,又似乎在向他尋求安慰。遊麟沒見過夜斂塵這般脆弱的模樣,看得久了,才品味出個意思,夜斂塵好似鬧不懂他為何在這;好似他在這,比夜梟的言辭羞辱更讓夜斂塵痛苦。
遊麟過意不去別開眼,暗道一聲,好大哥,我也不是自個兒想在這聽你們嘮嗑家常和新仇舊怨的,而況,就算我沒來摻和你的事兒,你也註定要落這早已設好的圈套裡。倘若你成功刺殺了我,再來刺殺知府,一樣會倒黴。正所謂,狡兔死走狗烹。真不是本皇子的錯兒。
夜斂塵明白夜梟言下之意,只當遊麟也明白往下會發生什麼。遊麟這一逃避視線,讓他既侷促又慚愧,遂揚頭擺脫夜梟手指的鉗制,低喝道:“…你惡不噁心!”
這一聲斷喝本來森寒可怖,卻因言意不著重心,露出幾分忌憚。夜梟玩味著夜斂塵那副困獸神情,撤身踱步遊麟面前,緩緩吟道:“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遊麟莫名其妙,和夜梟對視,實在不明白這位自編自演的主兒葫蘆裡賣什麼藥。
夜梟捏了捏遊麟水嫩的臉頰,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你這個小色胚子倒很有趣,到這時候還沉得住氣。”
遊麟暗想這廝一會兒擰夜斂塵下巴一會兒捏自己臉蛋,不像拷問倒像地痞在調戲良家婦女,居然還有臉說別人是色胚。面上討好道:“哪裡哪裡~梟大哥,我這是戰戰惶惶,氣不敢出。”
夜梟讓他逗樂了,手指在眉目劃一劃,往下挑開月白馬褂的暗釦,讚道:“像個小狗兒似的討人喜,難怪斂塵肯護著你,不惜為你招惹四煞神教。”
夜斂塵眼睜睜看著夜梟冒犯遊麟,氣血上湧脈息大亂,更難以衝開穴道。他束手無策,急得雙目赤紅,大吼一聲:“放開他…!”沉穩冷靜的常態一失,他的胸腹劇烈起伏,一聲未落竟嗆得乾咳帶嘔,將他禁錮住的鐵鏈亦隨之嘩啦作響。
夜梟不理會身後動靜,繼續抽絲剝繭地撕扯遊麟衣衫。嫌捆綁用的麻繩礙事,他揮刀挑斷繩索,又謹慎地將遊麟各處穴道封死。遊麟本來就中了饕餮的重陽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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