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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哥吃了一驚,惱道:“誰讓他這麼幹的?那都是些饑民,走投無路才搶糧救急。他倒好,不去安撫,反倒平剿,簡直是無理取鬧,火上澆油。”
誕膺如實稟報:“他打的是皇子旗號。昨日泉城府衙住進位皇子,據說是七爺。”
“亂講!”公子哥一聽,面色鐵青抓鞍上馬,就往府衙趕:“老七去的是巴蜀,怎會在泉城現身,我倒要去瞧瞧,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冒充皇子欽差!”
誕膺閃身攔馬,低促道:“五爺,事出蹊蹺,謹防有詐。”
五皇子急忙綰轡兜蹄,埋腰拽住誕膺的手,將他一拉上馬背,緊了緊腰身,輕斥:“怎地死不開竅。父皇將泉城託付於我,泉城只有我這一位皇子欽差。父皇若聽得探報,只當是我讓杜巽一出兵。如今大禍臨頭,即使泉城是龍潭虎穴,我也得露面闖一闖。你會保護我不是?”
兩人下定決心奔赴府衙,只見大白天的,門牗緊閉。誕膺擊響喊冤鼓,候了半晌,才有小吏開啟門,探頭問是來者何人。五皇子吃了個閉門羹,很是生氣,冷冷道:“我是你們餘知府要等的人。”
小吏說句“我們大人不等人”就要關門,誕膺眼明手快撐住,讓五皇子側身入裡,然後自己也跟了進去。五皇子直闖正堂,吵著要見餘知府,一掃眼的工夫,就見穿著藍袍白褂的遊麟打屏風後踱出。五皇子活見了鬼似的跳將起來,怎麼也想不到自家失蹤已久的孽障三哥會在此處:“你……!”
遊麟也頗為吃驚,客套地接話道:“你,沒想到皇上派的是五殿下你來此地~!也是~誕膺是山東巡撫的兒子,你相中他這個御前侍衛之後,不但沒皮沒臉向皇上要人做暗衛,還夜夜與他抵足而眠,如此情誼,他定會在山東為你大展拳腳肝腦塗地。”
五皇子讓拋回的話題一堵,怒道:“我……!”
“我是三皇子處的小太監玩水呀~殿下忘了嗎~?”遊麟眨巴眼睛,一派無辜。
五皇子和誕膺交換了個眼神,都明白過來,遊麟又在搞那些整人的小玩意兒,不想將身份公之於眾。介於此處是餘知府的地界,五皇子也不好直接將家醜抖出來責難,忍口氣低聲問:“……是你冒充皇子欽差?”遊麟笑而不語。五皇子又問:“為什麼?”
“為了救你,”遊麟微微一笑道,“有人要加害皇子欽差,我冒名頂替,不是就是救你麼。”
五皇子氣結,點頭道:“你救得好,讓杜巽一打龍山鎮!你害大哥挨宗人府鞭子還不夠,還想要我這腦袋!”他掏出懷中欽差玉印,大喝一聲:“誕膺,將這個冒牌皇子綁了,押回京城著三司九卿同審!來人,將你們那個昏庸的知府老頭叫來!立刻讓杜巽一撤兵!!”
有幾個小吏應聲而入,卻伸手向五皇子,欲要將他擒下。五皇子目眥欲裂,又是一陣暴喝:“姚妃之子吏部尚書姚定之侄遊恆在此,誰敢動手!”沒人搭理他。誕膺已經和小吏們纏鬥起來。誕膺作為御前侍衛,膂力過人驍勇無比,此時卻和三五個詭詐的小吏打成平手。他覺著事情有幾分不對,這些小吏個個神清眼銳,分明是久經考驗的練家子。他揮手擋了一串飛向五皇子的暗器,搪開湧上的小吏,喊了聲:“殿下,快走!”
五皇子游恆打得不可開交,此時聽見誕膺的喊聲,尋望過去,見誕膺已經掛了彩,一方面是怒不可遏,一方面有些慌了神,咬牙切齒大吼了一聲:“遊麟!我和你沒完!”
話音剛落,一柄薄薄的刀刃就纏上了遊恆的頸子。夜斂塵悄無聲息貼著他,從後如摟抱般挾持,只將逼問送進遊恆耳底:“遊麟在哪?”
遊恆讓夜斂塵問得發懵,暗想著此夥人和遊麟一丘之貉,為何還問他遊麟的去向?刀架脖上,他反而冷靜下來,想到之前遊麟自稱是遊麟處的小太監,玄機頗深,不知是敵是友,也就不說破。他打出生就呆在勾心鬥角的宮中,早早歷練出了心機城府,明白老實答話的反而死更快。只咬緊嘴唇不說。讓夜斂塵明白他知情,他還有活著的價值。
夜斂塵緊逼道:“你若不講,我就削斷你那侍衛的手指。”
遊恆聞話恍然向誕膺看去,誕膺見他為人挾持,早已沒奈何束手就擒,這會兒低著眉眼不語,顯然全憑遊恆衡量發落了。遊恆看得心動,知道誕膺對他忠心耿耿,又萬分信賴,冷笑道:“實話告訴你,如今所有皇子中,唯有我知道遊麟的下落!你要傷我的人一根毫髮,就甭指望我告訴你任何事情!”
遊麟在一旁作壁上觀,見這向來是七皇子黨的五弟不負於己,既欽佩他臨危不亂的膽識又讚歎他審時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