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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表情變化。他卻當真難過起來,忍不住捧過那削尖的下巴,俯頭熱烈地親吻起來。他回想著當年在此處的情形,谷雲起倚在他的懷裡,他便也摟住他,溫柔地吻他,將他徹底拉下痴戀自己的泥潭。
那時的谷雲起口中是淡淡的甜蜜津液,就是多年後的如今想起來,也令人回味無窮。只是此刻的谷雲起,嘴唇沾滿藥和血的味道,苦澀、腥羶,泥塑木雕般沒有任何回應。南宮北翊耐心地將他乾枯的唇瓣滋潤豐滿,又啜吸進他口腔中,膠著那仍然青澀的舌頭盡力挑逗。
谷雲起沒有抗拒,眼前的景象大約也讓他有些感慨。南宮北翊說的是事實,卻不是全部的事實。他當初的心情,也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他會那麼問南宮,其實正是因為感覺到那正降臨在自己身上的“幸福”的不確定和危險性吧。那不僅是因為他們都是男人,也不全是為了自己揹負的天門血仇。他那時並不知道南宮北翊的想法,只知道自己越來越喜歡在他的身邊,從與他攜手同行,漸漸發展到耳鬢廝磨,交頸依偎的地步。他們從朋友變成“戀人”,正是在此處他那句包含著巨大的喜悅和同樣可怕的恐懼的試探話語。
南宮北翊沒有多說,他顯然看懂了谷雲起眼中的神情,將他的臉捧過來,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
那會讓谷雲起更信任他──當時的他,自然是這樣想的。而他純熟而巧妙的吻技,則讓谷雲起毫無懸念地墜入了他的溫柔鄉中。那一夜他本來想直接將谷雲起按壓在地,將那件事做到最後。但谷雲起的矜持,還有他幾十年如一日的對少彥的“忠誠”,讓他淺嘗輒止。
他現在很有些後悔那時的半途而廢。他和谷雲起,在當初少了一些必要的更切實的“交流”,或許與他肌膚相親了,那感覺便又不同,對少彥的執著,對谷雲起的怨恨,都可能大變樣。有時候只是小小的一個契機,便可能改變未來的一切。
現在再來改,是不是遲到不可挽回了?
嘴唇吮入了鹹澀的味道,掌下覆著的面頰溼溼的,一直木然的谷雲起,也終於被他撩撥得動搖了心境麼?
南宮北翊手掌上移,摸著他的額頭,深深地看入他的眼眸──谷雲起雙眼溼漉漉的,果然是哭了。
雲起,你為什麼哭?
他想問,卻沒有問出口。
谷雲起哭泣的理由實在太多,不管是為當初犯下的錯,還是為如今這糾葛的局,他過去的每一天每一刻,想起來都足夠痛哭幾天的。他只是靜靜地流著淚,甚至眼睛仍舊沒有眨一下,任南宮北翊小心地刺探著他的心思靈魂,全不在意。
他過去有一半的人生都是掌握在南宮北翊的手裡,說起來,除了那顆給了一半的心,還有什麼不在南宮北翊的掌握中呢?
南宮北翊應該對他了如指掌才對,只是以前不屑去了解他。
這真是可笑啊!
谷雲起睫毛翕動一下,好像在那零落的淚光中,露出一點笑。
只是他的笑比起淚更扎人心肺。南宮北翊便覺心似針刺了似的痙攣起來,仍拼了命地將貼近著他,啞聲道:“雲起,雲起,我、我們……我們不去找那天門秘寶了,我們回家,將你的身體調養好,以後……以後就在一起了,好不好?”
谷雲起喉結滾動,以口型和微弱的氣息送出兩個字:“不好。”
南宮北翊心臟便似被他吐出的氣息實實在在地纏扭住了,屈得幾乎要吐出血來。他強忍著那翻騰的痛意,好容易才又道:“那便……不……在一起……你養好身體,便好得很了。”
他雖那樣說,摟著谷雲起身軀的雙手卻爆出根根粗大的青筋來,並不想放手片刻。谷雲起仍是自嘲似的抿著一點笑,道:“不好。”對他不松反緊的擁抱倒沒有絲毫反應。
南宮北翊約略也知道,他從說出帶自己去找那天門秘寶之時,多半就已下了不求生惟願死的決心。只是他仍不免妄想,期盼著能將他哄得回心轉意,與自己重修舊好。他停留在這裡,就是特意想要將時光拉回什麼都還未來得及發生的從前,憑著他對兩人共有往事的念想,挽回那去意已決的心。
谷雲起卻並無餘情,那不單是對他的淡漠決絕,而且是因自己已不再懷有一絲活下去的僥倖念頭。
南宮北翊想扭轉這種念頭,倉促之間卻想不出任何辦法。他的瀟灑倜儻,風流恣肆,放在此時的谷雲起面前實在是全無用處。他心裡也有許多想要對他說的,勸他聽話,向他懺悔,同他講理……但那些話湧上喉頭,卻又似乎吐不出來。
畢竟,在前二十幾年裡,在谷雲起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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