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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又放鬆下來,彎了彎唇,道:“我沒忘。可王爺只是墜崖而已,並沒有死。”
“公子……”
“王爺他答應過我會回來。只要我好好的在這裡等他,他就會回來。王爺不會食言。”
“公子……”伊竹握住他的手,儘量用平靜的口氣勸道:“您聽我說,奴婢知道您現在心裡很難受,但是——”
紫宸沒讓她說完,平靜卻堅定地道:“王爺只是受了傷而已。等他傷好了,自然就會回來了。他答應過我。”
清奕答應了紫宸的請求後,果然開始頻頻出入清淑齋。他帶清彥去裕禾殿給他讀經文;給他帶千奇百怪的小玩意兒逗他開心,或者直接把他帶回自己的寢宮去玩,兩個人各自種了一盆竹蘭,比賽誰的長得快。清彥天天除了療腿和聽先生教書的時間都和清奕在一起,偶爾得空想起該去看看紫宸的時候也被子夜和伊竹裡應外合地給擋下,所以從紫宸醒來之後就沒見過面。
按目前情況來看,這個善意的謊言近期應該不會被拆穿。眾人心裡是這樣想的。
藏豫的死訊傳出來一個多月後,藏殷接到韓玉的軍報,說哈爾鑾族已經同意歸順,領地也已被佔領,並遣派一個營駐紮,就等朝廷任命一位總督過去,所以請求撤軍。
第二天的朝堂上,藏殷面無表情地將這件事情公佈於眾。這些日子他雖然恢復上朝,但終日臉色蒼白。以往精銳的雙眼變得死氣沉沉,裡面的陰霾絲毫不加掩飾。
從他十幾歲、還是皇子的時候,在人前就總是一副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姿態。登上皇位後,他那隨和儒雅的氣質中更是添了一抹君王的英氣勃發,讓人不得不敬。像如今這個陰沉憔悴的藏殷,誰都沒見過。
藏殷潦草說完後,聲音毫無起伏地道:“哈爾鑾氏私下勾結我朝重臣,而後又舉兵入侵我朝領土,實屬大逆不道之為,可見其習性之卑劣。故,朕已命韓玉將軍焚村滅族,以示警戒。”
座下文武百官面上沒有任何反應,個個恭恭敬敬、規規矩矩地低著頭。可心裡,卻止不住地打了個冷戰。
哈爾鑾族已歸順,本不該要做到焚村滅族這麼殘忍的地步。這麼做,無非是對靜轅王戰死一事懷恨在心。皇帝和靜轅王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兩人平日親近眾所周知。滅族固然殘酷,但靜轅王是在與哈爾鑾交手時不慎墜崖而死的,這口氣皇帝要撒出來,誰也不敢攔。
更何況,自從靜轅王死了之後,皇帝變得越來越難以捉摸。每日早朝議政,總是沉默寡言,用那雙死水般的眸子俯視群臣,卻又好像視而不見。若有人請奏,他也只給隻字片語的回覆,雖字字珠璣,但聲音低沉,冷得像冰。
唯獨對於靜轅王的死,他隻字不提。
“皇上聖明!”
眾人循聲望去,看見禮部尚書徐寮有些發福的身形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大殿中央。
“哈爾鑾族舉兵侵犯我朝,可見其脾性之刁蠻。滅族以示警鳴實乃賢明之舉。”徐寮拱手作揖,接著道:“既然大軍即將返城,是否應該開始籌備靜轅王的喪事?”
眾人倏然屏息,大殿鴉雀無聲。
藏殷挑了挑眉,依舊垂目,濃密的睫毛隱去了眼中急驟的怒氣。
徐尚書完全沒察覺自己已如履薄冰,自顧自地繼續說:“靜轅王乃皇親國戚,又身就要職,喪事當是該隆重體面,以慰靜轅王在天之靈——”
“在天之靈?”藏殷豁然抬頭,面色鐵青地擠出這句話。“靜轅王人尚在世,何來‘在天之靈’?”
群臣一愣,面面相覷。
徐尚書甚至忘了禮節,錯愕地看著滿面怒色的君王,結結巴巴地道:“皇、皇上,‘人尚在世’,這是從何說起啊?靜轅王戰死沙場,朝廷上下皆悲不自勝——”
“誰告訴你們,靜轅王戰死?”藏殷冷聲質問。
“這……”徐尚書左右看了看,看到一張張與他同樣困惑的臉。“皇上,靜轅王在梨眼山墜崖身亡之事已眾所皆知。臣等明白皇上喪弟之痛,可——”
“墜崖身亡?遺體呢?”藏殷冷哼。“朕只知道靜轅王墜崖,目前下落不明。徐尚書是有未卜先知之才,還是有千里穿望之能,可斷言靜轅王已故?”
群臣低頭不語。徐尚書嚇得‘噗嗵’跪倒在地,顫聲連連道:“下臣不敢!下臣不敢!”
“你們聽著,只要一天不找到靜轅王的遺體,他就是活著的。誰要再膽敢提為他操辦喪事,便是大逆不道,以叛亂處置!”話落,藏殷一臉冰霜,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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