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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朝了。原本心情陰鬱的百姓們瞬間就陽光明媚了,這天讚的夏日也一如既往的炎熱得讓人不忍出門。
流言畢竟是流言,誰會相信流言的真實性?梁王爺身亡之事在梁瀟第一天騎著馬走在京城大街上的時候就已經不攻自破了。京城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又開始雲集在街頭各個茶館聽說書人從各種渠道獲得的梁王爺打敗鮮卑的英勇事蹟,這些事蹟無疑增加了梁瀟的光環,讓梁瀟在百姓們心目中更像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一般了。
在九合,一直有這麼一種說法:你可以不知道皇帝是誰,可是你不能不知道梁王爺第二梁瀟的名字。
說書人把梁瀟在西邊三城的戰場上的事情說得驚險無比精彩絕倫讓聽書人都忽略掉了他的唾沫橫飛。沒有人發現這個時候有一個戴著斗笠的少年也在靜靜地聽著這些故事。
少年聽了個大致,就用手將斗笠向下壓了一下,擋住了別人探究的目光,悄悄的退出了人群。
少年將整個京城都走了個遍,才在終於確定沒有人跟蹤他的時候,拐進了一個小巷。
少年小心推開院門的時候,看見了那個虛弱蒼白的人正坐在太師椅上曬太陽。少年立刻從旁邊拿起一把傘撐了起來給太師椅上那個漂亮的人遮住毒辣的太陽,一邊抱怨著:“現在是夏季不是冬季,這個時候還曬太陽,也不怕曬傷了你的皮。”
坐在太師椅上的少年有些慵懶地睜開眼睛,看著自己旁邊立著的那個少年,扯出一個微笑道:“霧凇,你回來了。”
那個少年就是兩年前被九方瓚派到民間打理各種生意的錦霧凇,而坐在太師椅上的人,就是從皇宮裡逃出來的九方瓚。
錦霧凇點點頭,然後道:“他今天還是照常去上朝了,一點也沒有宣佈說你已經不在宮內的事情,他似乎也沒有要奪取皇位的打算,你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麼?”
九方瓚搖了搖頭,說道:“你倒是比兩年前要溫柔多了呢。兩年前的錦霧凇,跟只小貓似的,隨便說兩句話就開始咬人,還是現在可愛多了。”
錦霧凇給九方瓚說得臉一紅,直接丟下九方瓚一個人在烈日下曝曬不理他了。
“九方瓚,你別給老孃偷懶,不到廚房幫忙也就算了,難道還想要老孃餵你吃飯麼?”鄭天香的聲音從後面響起,震動了樹上正在歇息的鳥兒。
九方瓚搖搖頭,這錦霧凇還是一樣跟個小孩子似的,鄭天香倒是給歷練得越來越潑辣了。
飯桌上三個人都吃得安靜,各自有著心事。終於九方瓚還是開口了:“天香,你的母親找到了麼?”
鄭天香夾菜的手頓了頓,便夾了個她最不喜歡吃的香菜放到嘴裡,微微搖了搖頭道:“還沒有,想必父親做這件事情之前就已經想到了會出現的什麼狀況,所以已經把母親搬到了安全的地方。”
九方瓚道:“想必這個地方不是朝廷可以輕易查出來但是必定是你父親覺得可以信任的地方,還有說不定你也會知道那在什麼地方。”
鄭天香搖了搖頭,道:“父親此舉怕是在賭氣了,如此衝動,竟也不管我母親了。”
這一回又開始了沉默。九方瓚夾了塊微紅的肉放到嘴裡,對著鄭天香道:“天香,對不起……”
鄭天香搖了搖頭,說那是她父親自己選擇的路,他在官場混了那麼多年,什麼樣的道理不懂,這次分明就是在自尋死路。
九方瓚忍了忍,終於還是說:“不,天香,我說的是,你做的菜不僅太新鮮了,味道了太重了些。”九方瓚本來想說的是,你做的菜竟然都沒熟,還是紅色的看見沒有,還有你做這個菜到底放了多少鹽啊?你是不是把賣鹽的給打死了?你跟賣鹽的有仇啊?可是頓時九方瓚覺得鄭天香畢竟剛死了父親,就這麼對別人的廚藝指指點點不太好,終於選擇了一個善良溫柔委婉的說法。
結果人鄭天香鄭大小姐大手一揮,瀟灑道:“你嫌棄啊?嫌棄就別吃了啊!”說完就將一桌子的菜全收進了廚房,就留著錦霧凇一個人似乎什麼情況都沒有弄清楚的嘴裡還叼著一塊肉看著滿桌子的菜因為九方瓚的一句話就沒有了而呆愣得忘記咀嚼了。
錦霧凇斜眼看了九方瓚一眼,九方瓚卻是聳聳肩,笑著對錦霧凇表示,你別擔心沒東西吃,因為你以後很有可能會成為第一個嚐到九合國皇帝親自做的菜之人,你該為此感到高興。
錦霧凇聞言身上抖了抖,連嘴裡最後一塊肉都沒有保住地掉到了地上。
傍晚的時候,朱淮安回來了,旁邊還帶了一個衣衫襤褸的人。